急诊室的灯光反反复复,鲜红的字像是印上了血的颜色般,深深刺入人的眼睛。
心底的痛苦逐渐扭曲成无缘由的恶意和恨,滔滔而来,将她整个人放在烈火上来回煎烤,理智被脑海里尖叫的黑暗撕扯往复,几度就要将人拖入深渊。
尖锐的话语涌至唇边,林窈已将所有说辞在心中排练完毕。她心中泛起一抹近乎任性的念头——她不愿独自承受这份苦楚,至少,在这一刻绝非仅有她一人煎熬。
当她转身之际,映入眼帘的是那人胸前缠绕的层层纱布,某些地方已然被斑斑血迹浸染。
刀刃般锋利刺人的话被打碎了咽回肚子里,林窈的眉眼逐渐染上红,面前的人逐步向她靠近,最后将她拥入怀中。
她其实是埋怨他的,可看到他的一瞬间,所有言语都没了存在的意义,冰冷而残酷的现实一刀一刀划向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最后一刻,刀尖会指向她的心脏,然后,毫不留情得将她的存在抹去。
林窈:“你满意了?”
林窈还是抬头看向他,她着实想看到他挫败惨白的脸色和表情,哪怕是一丝痛苦也好,也不希望他只是这么云淡风轻得一言不发。
马嘉祺:“他不会有事的窈窈”
马嘉祺:“最起码,不是现在”
马嘉祺说话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可偏偏就是这种声音让林窈愈发恼火。
林窈:“马嘉祺!我小舅快要死了!”
林窈:“如果不是他护着我,那么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林窈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向后一推,以往种种甜蜜幸福的回忆好似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内在的本质,爱人的面庞变得冰冷陌生。
她心中的情绪翻江倒海,难以抑制,声音不禁带上了一丝哽咽。望向他的眼神里,曾经的柔情与依赖如今已不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复杂难辨的情感波澜。
马嘉祺:“那只是个假设”
马嘉祺:“窈窈,你不会有事的”
那只是个假设。
你不会有事的。
来来回回重复的话语,说到最后也只剩苍白无力,林窈紧握衣角的双手突然松懈下来,她再一次看向马嘉祺的面庞。
所有的争执都归于沉寂,林窈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凝固在急诊室那盏冰冷的灯光上。身旁落座的人仿佛心照不宣般,与她之间保持着一个空座位的距离。
林窈:“疼吗?”
林窈低声呢喃,目光依旧未向他投去。然而,她的声音却如同一缕轻风,令他的心为之一振。他小心翼翼地向她身边挪近了些许,内心的渴望与谨慎交织,使他即便如此接近,也仍旧不敢逾越她身旁那道无形的界限。
马嘉祺:“不疼的…”
林窈:“骗子”
林窈语气冷淡地反击道,似乎是借机发泄心中的郁结。她的手指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轻轻触碰到他侧面的伤口,却又并非全然用力。当看到马嘉祺因疼痛而眉头紧锁的那一瞬间,她便立刻收回了手。
他没成功握住她的手,只是堪堪碰到了她的尾指,他摩挲着被触碰的指尖的余温,好似这样也算拉住了她的手。
林窈:“马嘉祺,我不傻”
林窈:“如今的一切,我早就成了入局最深的人”
林窈:“我的父亲想杀我”
林窈:“而你们,是被我拖累的”
林窈冷静得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与她无关,实则在悄无声息间抹杀了她身边所有的存在。
这不难猜。
马嘉祺:“不,窈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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