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程拙砚的手臂里用力摆脱出来,扶着一边的墙壁站着。可是她咳得实在太厉害,以至于终于全然不顾路面的积水,整个人都蹲在地上。灰色的薄羊绒裙摆吸了脏水,晕出一大片泥污来。
程拙砚的司机跟着跑了出来,看见谢情的样子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程拙砚摆了摆手,接过自己的外套穿上,又接过谢情的大衣和一把伞,就让司机先走了。
谢情还蹲在地上,也许是新鲜的空气终于让她好些了,她终于停止了吓人的干咳和破风箱一般的喘息。可是她似乎依旧站不起来,靠着墙壁蹲在那里,浑身战栗着,从喉咙里发出受伤了的野兽一般的鸣咽声。
程拙砚撑起伞,站在她身后,替她披上她的驼绒大衣。
他替她挡着雨,却没有拉她起来,由着她蹲在那里哭。驼色的大衣也吸了脏水,晕出难看的灰黑色来。
他看着她蜷缩的身影,心里无法控制的翻滚起报复的快意。
我也曾经像你这样的痛过,他想,现在你终于知道了吧?你总算晓得,你几次三番的离开我,那种搅动灵魂的痛是什么样的了。
这还不够,他想。
他举着伞,也蹲了下来,在她耳边说:“看来你是明白了。的确,都是我安排的。你也知道在矿井里头,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的…你看,我自始至终,在松州都没什么人手,只有我自己罢了。小情,我早说了,你有什么能拿来与我抗衡?”
这一次,谢情没有回答,她顺着墙壁一点点的滑下去,直到整个人都倒在水坑里,终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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