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拙砚像是看穿了他,"看来你是还有些挂念,不想这么快就死在我手上。有挂念是好事啊,有挂念才让人既脆弱,又坚强。那么我问你,我的挂念,如今在哪里?”
”谢医生?在慕尼黑。”
"哦?居然去了慕尼黑...既然你答应了她要送她走,怎么不送她回中国?”
...留着还有用。”
程拙砚突然笑了,可冰冷的眼睛里分明一丝笑意都没有,"我懂了,她是我的软肋,所以你们要掐在手里,是不是?”
"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看来你的事办得很不错,连我这里都进得来。”
程拙砚说着,低下了头,摩挲着手中的银杏书签。那是她病中恢复期做给他的,说是仿的歌德的真迹原件,被他一直藏在这书桌的抽屉里。今夜他突然莫名怀念起那时他们之间虚假的蜜月期,于是披衣起身下来拿,不想正撞见了何牧云。
他的耳朵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一开始门锁的响声他并没有听见,反倒是因为失聪而神经特别敏锐,让他察觉到屋里多了陌生人的气息。
谢情离开那天的监控视频,他看了许多遍,眼前这个人身形相貌都跟视频里带走谢情的人一模一样,居然还戴着与那天一样的帽子。
想到这里,程拙砚寒了脸色,"她的指纹怎么来的?”
“当然是作为我带她离开的交换。”
“不是。她虽恨我,却很心软,不会做这种事情。”
“她既然恨你,当然会做这种事情,一举扳倒了你,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程拙砚不再说话,只冷冷的盯着他笑。
何牧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正猛想对策,突然听程拙砚在上头说:"哪只手抱过她?”
何牧云赫然抬头,右肩突然一阵剧痛,原来押着他的保镖突然发力,将他整个右肩关节都卸了。他咬着牙,在痛苦中急促地喘息着,只觉得全身上下如被冰水浸透般冷汗涔涔。
“你该不会真以为能从我这里全身而退吧?何牧云?”程拙砚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说吧,指纹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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