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我看你是真的好的。”他冷笑了一声,张开手一把握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腾出只手捏住她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低头吻上她嘴唇,绕着舌头勾缠翻搅,压住舌根重舔,霸道的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谢情痛得紧紧皱眉,“唔”得痛哼,僵硬了身体不能动弹。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他有种无法压抑的愤怒,不由得加大了力气,捏得她的手腕一片青白。
他硬生生剖开,剧烈的疼痛让谢情咬紧了牙,急促的呼吸,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疼…”她张着嘴喘气,被逼出些生理性的泪,汪在泛红的眼眶里,一眨眼挤出来几滴,看着有些委屈可怜。
“疼?你现在知道疼了?”程拙砚眼睛泛了红,身体的每一寸都流火一般的滚热炽烈,看她的样子终于还是不忍心,重重呼了一口气,放缓了动作,“你跑的时候想过会疼吗?想过差点会死吗?”。
两年了,他们从来没有机会真正提起过当时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们都小心翼翼的绕过一切谈起此事的可能,共同维护着如履薄冰的温情。
然而不同于早有隔膜的灵魂,他们的身体太熟悉彼此,细小的电流一般的酥麻感涌上来,疼痛很快被取代。两个人在夕阳里纠缠在一起。
“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了…”谢情任由身体的本能带领,“恨你吗?恨的吧…怎么能不恨呢?可是比起来,我更多的是害怕···”她眼里水雾朦胧,媚态横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怕,还是因为什么,“你看·…要控制一个人,就要让她恐惧…”
程拙砚也红了眼,额头上起了薄汗,低头恶狠狠地吻她,“那么,我成功了吗…”
“…那个时候··太痛苦了…恢复的过程,也太痛苦了…”谢情仰起头,绷紧了身体,手指死死掐着他的肩膀,指尖青白,在他背上掐出了红痕,深深地回吻他,像是在索取,“你真不愧是个反社会的疯子…有时候…我真想趁你睡着了掐死你…”
程拙砚松开了她的手腕,握着她的手舔舐手腕的红痣“不用掐死我,你再热情点,我迟早死在你身上。”
说不清是爱还是恨的两个人在黄昏的房间里亲密相拥,最后一抹夕阳照在床头的小瓶子上,在两人的身上折射出一条蓝色的印记,瓶内闪粉的光芒流动,仿佛银河。
程拙砚将谢情圈在怀里,低头吻过她闭上的眼睛。
恐惧控制了她,让她再不敢离开他。可是他又何尝没有被失去她的恐惧所控制呢?她毫无生命的样子,她目光呆滞苍白瘦弱的样子,都仿佛已经刻在他的骨头里,是他不敢触碰的回忆。
他早就被这恐惧支配了,甚至因此产生过放她自由的念头。
原来她不敢再离开他,太好了,程拙砚想,那么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也会害怕失去她了。是爱是恨,都无所谓了,留在他身边就行。
她又恨又怕,而他又爱又怕,他们之间,多么的不公平。
*
谢情的学业进行的很顺利,她偶尔还会感激自己曾有过惨痛的经历,以至于她比任何人都能够懂得病人的感受和困境,特别是在面对不会表达的儿童的时候。Wundt教授说得没错,随着时间的流逝,谢情在艺术疗法方面表现出卓越的天赋,到了快毕业的时候,她收到了教授的邀请,直接去他在海德堡的诊所工作。
这诊所与NGK也常有合作,特别是给一些目睹父母亲自杀而受到极度刺激进而产生自闭症情形的孩子做治疗。病愈之后,谢情对于事业报以极大的热情,而对于与程拙砚之间诡异而扭曲的关系也不再纠结。说起来,人的一生里,到底有什么是能够由自己说了算的呢?亲密关系中,她始终不是说了算的那一个,那么又何必纠结于过往,不如活在当下,专注于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渐渐有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与互相妥协。她的司机和车还是一样固定不变,但是她在有工作的时候,只要说一声,就可以去忙她的事情,不用按时按点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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