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态度的聚会,自然要宾主尽欢。更何况张总听程拙砚的意思,似已心有所属,跟夏希怡只怕是逢场作戏而已,更是放了心,直拉着程拙砚闹到时近深夜才结束。
程拙砚今天喝多了酒,又吹了半天寒风,回家的时候有些头疼,脸色就不太好看。一进家门,把大衣交给帮佣,就径直回卧室洗澡换衣服去。出来的时候想起谢情,怕吵醒她,从两个卧室相连的暗门进去,没想到屋里竟空无一人。
他心头顿时火起,这女人倒是好本事,偌大一个宅子,满屋子的人,居然被她走脱了不成?
程拙砚黑着脸,推门让人去叫林管家来回话。来人看他脸色不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路小跑地把林管家给叫了来。
“人呢?”程拙砚眼神凌厉,一身寒气,瞪着眼前的林管家。
林管家被人叫来的时候,就猜是跟谢情有些关系,此时赶紧回道:“谢小姐没走,应该还在小阁楼里。晚饭时下了雪,她问家里哪里看雪最好,女佣便指了小阁楼给她。莫非这会儿了还没下来吗?”
说完想起谢情喜欢锁门,一边叫人去拿钥匙,一边忙不迭地领着程拙砚往阁楼上去。
程拙砚住的大宅,是间维多利亚式的老房子,这种房子一般都爱建一两个塔尖小阁楼。这所宅子的小阁楼在建在大宅的最高处,对着花园和后山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的确是看风景的好地方。
林管家敲了敲门,里头没有回应,不敢擅专,只尽职尽责的替程拙砚开了门,就带着人先走了。
程拙砚推门进去,屋里只开了一盏小阅读灯。他借着灯光看清地上躺了个人,心里骤然一松,像大石落了地。
这女人倒是真会享受。
墙角里的小壁炉劈里啪啦的响着,烧得小阁楼里温暖如春。谢情躺在沙发前铺着的雪白长羊毛地毯上睡着了,手边扔着一本书,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红酒。
她不知道已睡了多久,此时头发散乱,脸庞微红,鸦翅般的眼睫微微颤动。厚厚的睡袍也睡得松开了,露出里头的睡裙,还有一截雪白的脖颈和光裸的脚踝。
程拙砚看着她,心头火竟消得一丝不剩。 他不想吵醒她,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她手边的书来看。那是一本德文的哲学书,探讨笛卡尔的心物二元论和受二元论影响的一些后期哲学理论。
哼,喝着酒看这种书,难怪会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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