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的作用让她整个人松弛下来,既不毒舌也不凶悍。像一只懒洋洋的猫,程拙砚这样想着,开口接了她的话:“不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么?”
谢情语速依旧缓慢温吞,像耐心的老师在教学生:“那是你文化不够··你那句是金庸的武侠小说里的,我这个是…嗯…诗经的秦风里的。不过你一个外国人,能知道也算不错了…我再教你一句卫风里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嗯,这句适合你,虽然匪字的意思不同,不过我看你是挺像土匪的。”
“哦?我哪里像土匪?”程拙砚轻声反问。
“长得自然是不像,但是干的事情像··强抢民女听过吗?嗯…大概你没听过。不过土匪都长你这样,估计也不用强抢什么民女了,站大街上笑一笑,怕是好些民女要强抢你··”她像是想象到好笑的场景,边说还边笑起来。
程拙砚被她的话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捏她小巧的下巴,“你抢吗?”
谢情下意识想躲,躲不开,只回了一句:“··咱俩谁强抢谁呀··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可不信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她没有多少力气,说话语调低沉绵软,好好一句质问的话,在程拙砚耳里听起来竟有几分调情的意味,一阵麻痒爬上脊背,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庞。
有人敲门,是佣人送了毛巾上来。
谢情仍软绵绵地躺着床上,偏着头看程拙砚接了东西,锁上门,挽起袖子洗了手,拧了毛巾,重又在床边坐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程拙砚的眼神有些不同,于是手上用力撑着想坐起来,压到了割破的伤口,嘶了一声。
程拙砚按住她肩膀:“好好躺着,不要动,也不要再说话,一个字都不要再说了。”说完便一点点给她擦拭脸上的汗。
温热柔软的毛巾擦过额头,鼻梁,两鬓和颈项,谢情闭着眼,喉咙有些发紧。
他的衣袖划过脸颊,有古龙水的味道,也有高级女士香水的味道,谢情皱了皱眉,原来是刚见过别的女人,真够恶心的。
程拙砚给她擦完头脸,把毛巾放下,掀起她盖着的毛毯扔进床内,去解她睡衣的衣扣。谢情下意识地抓住领口,定定地盯着他看,他便停下动作,只微笑着看她慌张又僵硬的脸,一直看得她又抖着手极缓慢的松开。
她像剥开一个煮熟的鸡蛋。月光照得她皮肤雪白光滑,泛着微微的幽光。他拿了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拭每一寸皮肤,看见她起伏的胸口,说道:“你很紧张。”
谢情不敢说话。他又接着说:“对,这样就很好。”他把毛巾扔回身后的水盆里,手指勾勒着她的锁骨,“你不用紧张,我对女人总是很温柔的。真正的绅士,在床上总是要让女士满意。”
“原来你这样漂亮,我并没有吃亏呢。”
眼前的人却衣冠楚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反应。她心底泛起羞耻,脸上烧起来。
“我叫你不要说话,你怎么不听话呢?你这样,我很为难呀”谢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忍不住,又按住他的手,低低说了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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