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每次碰到你,都在打架?”程拙砚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来,她赶紧回了神。
那杯红酒还放着没动过,刚跟他一起喝茶的人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还有许丞和另外一个她不认识的光头大哥。
“呃…”谢情一时语塞,心想我怎么知道啊,大概就是孽缘吧。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只支支吾吾的答了句:“抱歉。”
“抱歉?抱什么歉?”程拙砚回头看她,下巴指一指他旁边刚才那老头坐的位置,“这次又是因为前男友?”
许丞听了心里一动,心想一会儿得交代人去打听下这前男友是谁,赶紧打发了才行。
谢情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越是死到临头,越是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听了程拙砚的话,倒笑起来:“还真是的。大概跟他八字不合吧,不过刚才打的不是他。”
“哦?那是哪个倒霉鬼?我以为你在隔壁杀人了呢。”程拙砚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像打算好好听她讲个故事。
“我不知道是谁,拉着我手腕不让走。”谢情思忖着在他身边隔着半臂远的距离坐下,“韩剧看多了,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么,也不看看自己尖嘴猴腮什么货色。”谢情边说还边翻了个白眼。
“哦?拉你手腕?怎么拉的?”程拙砚突然闪电一般伸出手,握着了谢情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扯,“这样?”。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皮肤苍白细腻,指腹却粗糙带着茧。
谢情不防他来这手,整条手臂都僵住了,双眼定定盯着手腕上那只手,不敢动弹。他手劲很大,攥得她手腕发白。这算什么?地主恶霸调戏良家妇女吗?
“然后呢?”程拙砚接着问。谢情却不敢答,一边心慌一边试图思考他这种行为是教科书上的哪种精神疾病来让自己不要心慌。
“你怎么揍那人了?”程拙砚又问一遍,看见谢情慌乱的表情,轻笑了一声,缓缓松开力道,却仍不放手,只轻轻抚摸她的手腕。
她右手手腕被攥出几道红痕,内侧有两颗极小的红痣,在雪白的手腕和青色的血管间红得妖冶。
谢情被他摸得手腕一抖,抬起眼皮,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睛,吓得又赶紧垂下眼,目光不经意扫过他面前没动过的红酒杯。
程拙砚循着她的目光,看见了红酒,又问:“谢小姐这是想喝一杯?”
他看着谢情的无措和挣扎,心头更添兴味。
她这次会说什么呢?是找借口,顾左右而言其他,还是又一次翻脸?
真是令人期待。
谢情不想喝酒,只想把眼前的酒砸了。她冷静了一下,猜测程拙砚恐怕就是喜欢看她耍尽百般小聪明,拼命挣扎的模样,自己越挣扎只怕他越来劲。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喜欢盯着她折腾,但是要躲开他,就得让他觉得自己无聊。她无奈地想,这算不算一种精神上的强奸。
谢情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垂下手臂,认命一般对程拙砚说:“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我也就是个普通留学生,要钱没钱,要背景也没背景,您一根手指头我都斗不过。我不明白你看上我什么,要脸要身材比我强的多了去了,隔壁那个什么姗姗姐都比我强一百倍。”谢情看了看程拙砚一身高级手工西装,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油腻的服务生制服,无奈地笑:“程先生,说实话,我还是处女,估计上床了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你长那样,我长这样,咱俩要是真的睡了,只怕倒是我占了你便宜。你不是吃亏么?”
她说完,还真端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真好喝啊,难怪兰姐要锁在柜子里。
程拙砚玩味地看着谢情,手还是没有放,仍然握着她的手腕把玩。谢情也不说话,慢慢抿着手上的酒喝,彷佛彻底放弃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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