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2-1)

韩墨宸将整个身体靠在座椅上，看着小张的眼神幽深且冰凉：“你和瑞嘉辉不是很熟么？那我怎么觉得你们很熟，甚至是交情匪浅呢。”

韩墨宸的这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就好像平地惊起一声雷，直接劈在了小张的头顶上。

小张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露出马脚，却没有想到还是被韩墨宸发现了。他浑身僵硬，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陆总，我……”

韩墨宸伸手打断小张的话：“小张，你在这儿三年，各方面表现的都挺好的，我很满意你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所以，我写了一封推荐信，将你推荐给瑞嘉辉。希望在他那儿能得到更大的重用。”

小张见韩墨宸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便知道事情再也没有回环的余地了。浑身冒出冷汗，就好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衬衫都湿透的粘在身上。

“噗通”一声，小张跪到了韩墨宸面前，表情里隐忍着痛苦：“陆总，我也是有苦衷的。”

韩墨宸点头：“我知道。你当初大学一毕业，其实应聘的是瑞文集团。但是初选就被刷下。你心灰意冷的时候，有一个人找到你，承诺给你想要的一切，并且教你职场之道，帮你进来我的光影娱乐。我恰巧那时候接手光影娱乐，就想在一众新手中挑选一个贴心的助手。你各方面都表现非常处色，我理所当然的留下你。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瑞文集团给我安插的一个内线。”

小张跪在地上，晦涩说道：“我当初就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踌躇满志，结果找工作却是四处碰壁。心灰意冷，家中妹妹又得了白血病急需一大笔钱救命。这时候，瑞文集团的人找到我，我没有选择只能接受，甚至觉得这是他对我的雪中送炭。我妹妹有钱治疗了，我也得到了最实际的职场训练和学习。我想着商场如战场，彼此安插眼线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时候，我其实是安排先用光影做跳板，最终的目的是接触老董事长的。但是后来老董事长有心要退居二线，有意栽培陆总和二公子，我便被留下来，一直呆在陆总的身边。起初，光影就是一个小公司，并没有什么耀眼的地方。瑞文的那个人甚至后悔，没有让我去瑞鑫传媒。那时候光影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举动，也没有什么消息可通报，我甚至忘了我身上的责任，真的是一心帮着陆总做事。

直到，瑞嘉辉回来接任瑞文集团，他亲自见了我，并说陆总肯定是陆家未来的接班人，肯定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让我每个星期都要跟他汇报陆总的事。事无巨细，什么都要汇报。我这三年多来，受到陆总不少恩惠，所以面对瑞嘉辉的要求，真的是左右为难。我一方面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做，一方面又受着良心的谴责。但是我敢保证，我跟瑞嘉辉说的都不是商业上的机密。我跟他说陆总的戒心很重，从不把机密的事交给我。我其实就是个生活秘书，告诉瑞嘉辉的也就是您平时的一些作息习惯和吃喝拉撒。”

韩墨宸知道小张说的是真的，不然也不会给他机会跪在自己面前说这些。

韩墨宸凉凉一声：“前几天你请假回了一趟老家。”

小张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痛苦：“是，我妹妹的白血病突发复发，在医院抢救了两天没有抢救过来。或许，这就是善恶因果报应吧。用不义之财治病，病是不会治好的。”

韩墨宸冷声：“世上的确有应因果报应，欠人家的终究是要还的。你走吧，我不告你。但是记住，以后工作要做到问心无愧。”

小张听陆总不打算追究自己，感动的眼泪留下来。擦着眼角起身，手落在门把手，犹豫了一下，回头又说道：“办公室的清洁工也是瑞文集团的。那女人经常会翻这办公室的垃圾桶，找一些作废的文件什么，或是去碎纸机里， 努力将粉碎的文件复原。”

小张临走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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