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这天是贺文心最后一天留在绮州市陪她弟弟。

客厅内，两人专门挪移了桌子，用泡沫塑料垫子拼接成一个大地毯，在上面玩乐高积木。

姐弟俩在组建一个医院，贺文心负责指挥，贺文联执行。

难得属于姐弟俩的时光，贺文心也终于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把救护车根据对应的凹槽安在医院的草坪上，不时瞄向正对她低头摆弄医院二楼部件的贺文联。

他这么坐着就已经高出了贺文心很多，五官更趋成熟，下颚线硬朗，变化得离少年这个词更远，接近于男人这个词。

不过贺文联已经察觉到了姐姐在不时地看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手上拿着的积木也滚落到了地毯上。

贺文心：（把积木捡起来给他，忍不住调戏挪愉）怎么还害羞了？

他安好了积木，别扭地不敢看姐姐的眼睛。

贺文联：姐，你别老一直瞅我。

贺文心：阿联，告诉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贺文联：（干脆地否认）没有。

贺文心：真的吗？

贺文心：那有没有人追你？

贺文联：（无奈）姐，你怎么这么八卦，你瞳孔都笑得看不到了。

贺文心：（轻轻打了他一下）不说就算了。

贺文心：（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我去做饭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贺文联：我想吃鱼。

关闭的巨大宽屏电视机倒映出了姐弟俩的模样，贺文联灵光一闪，也不顾没有搭完的医院建筑回了自己的卧室。

贺文心：哎，你去干嘛？

贺文联：姐，我想拍张照。

贺文联：上次我过生日忘拍了，等姐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再让邢哥他们夫妻俩还有童姨、刘叔来咱家一起合影。

他一边调试拍立得相机，一边漫不经心地东拉西扯。

他姐姐听到邢哥，那一瞬间的僵硬果然说明事情远远不止童姨说的那么简单。

贺文心：我生日还有三个月呢，你急什么。

贺文联：姐，我发现你去了美国后变化特别大。

贺文心：什么变化？

贺文联：看上去更……漂亮了。

贺文心：（忍俊不禁地捏捏他的脸）嘴真甜。

咔嚓一下，贺文心才觉察到自己被弟弟偷拍了。

她也没有计较，反而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相片称赞他可以去给娜娜姐的影楼当助手了。

贺文心：咱们去阳台合照一张怎么样？

贺文联：好啊，来来来。

姐弟俩不顾饥饿感，去阳台，一边一个坐在竹藤椅上，背后是开得明艳绚丽的迎春、山茶、牡丹花。

姐弟俩用拍立得合照了三张，又用手机里的美图软件合照几张，这才过足瘾，赶紧去做饭。

饭后，贺文联在收拾碗筷，那三张合照放在了阳台的小茶几上。

贺文心：我拿一张回去。

贺文联：嗯。

贺文联：姐，等我高考完咱们去旅游吧。

贺文心：没问题，你想去哪？

贺文联：就在国内吧。

贺文心：嗯，祖国大好河山哪都不错。

贺文联：我可以带桑田吗？

贺文心：可以，我还挺喜欢小田这孩子的。

贺文心：又懂事又贴心。

贺文联：……

贺文心：不过得问问他哥同不同意。

贺文联：海哥肯定同意。

贺文心猛然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哭笑不得。

贺文心：我邀请小田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亲弟弟。

贺文心：你怎么连这个干醋也吃？

贺文联：因为我只有你了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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