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

在黎菀楠也支撑不住快栽倒，以为自己会感到接触地面的疼痛，一双手却稳稳地扶住了她，并伴有浓郁的粥香。

他小心翼翼地把黎菀楠扶到椅子上，把盛粥的盒子跟一次性勺子包装打开，蹲在地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到黎菀楠的嘴里，她机械地咀嚼、吞咽，只有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手术室。

男人喂完了粥，把垃圾收拾了一下，坐回黎菀楠旁边安慰她。

林丰茂：楠楠，具体情况我已经跟护士们了解过了。保罗医生医术高超，你朋友被救治得很及时，别太悲观。

对面麻木不仁的女子的眼睛这才恢复了点神采，点了点头。

黎菀楠：谢谢你。

林丰茂：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开了，黎菀楠立刻弹起身冲到保罗面前，他的脸色疲惫，但神情已然轻松许多。

保罗：这次的手术很成功。不过由于肿瘤位置比较复杂，只切除了部分。

保罗：关于她的详细病情我还需要跟Chary小姐的家属沟通。

黎菀楠：你告诉我就好，我会帮忙转达。

保罗没说什么，去换了白大褂，洗了手，带黎菀楠去了办公室商讨贺文心的病情。

林丰茂不放心黎菀楠的朋友，就托关系让认识的护士们多多照顾。

从保罗医生办公室出来，黎菀楠去洗手间整顿精神，她收到林丰茂的短信，他还得去研发部解决提取物不纯的问题，他在短信中交代好手续办理事项后就离开了。

黎菀楠折回贺文心的病房，静静凝视着她苍白病弱的面颊，心生疼惜。

她眼皮渐渐沉重，于是便趴着小憩了一会。

半睡半醒间，贺文心的小指微微动了，入目是一片纯白天花板。

黎菀楠：（赶紧按呼叫铃）你醒了文心？感觉怎么样？

贺文心：……渴。

黎菀楠：（把吸管放到温水杯中递给她喝）来，慢点。

贺文心：（摸了摸头，没错过黎菀楠瞬间紧张的眨眼）我现在感觉还好，就是头稍微有点疼。

保罗医生很快带人赶来帮她检查身体，顺便让护士给她开了一些药。

贺文心：保罗医生？！谢谢您救了我。

贺文心：（回握住了菀楠的手）谢谢你莉莉姐。

黎菀楠：（保罗医生刚才嘱咐我麻药还没过，晚上文心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是哄她待在医院吧。）

贺文心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打算试探她一下。

贺文心：莉莉姐，保罗医生说手术成功了，你怎么还是愁眉不展？

黎菀楠：（恍然若失，摇了摇头）你配合医生护士好好吃药，会好转的。

贺文心：嗯，我相信你。

黎菀楠把本来想说的没事两字压下去，她骗也骗不了多久，反而会让文心感觉更糟糕绝望。

还不如趁早告诉她，有个心理准备。

贺文心：（缓慢而温柔）莉莉姐，我得了什么病？

贺文心：感觉我睡了好久。

黎菀楠：……我给你看病历单。

病历单被黎菀楠递到贺文心手上，她手一抖没接稳，单子掉到地上的声音特别清晰。

空气似乎不会流动了一般。

黎菀楠：对不起文心，我没递稳。

她很快捡起那张病历单帮她拿着，虽然贺文心英文水平不差，但医学专用名词太多。

不过即便如此，cancer癌症这个单词她还是认识的。

黎菀楠：保罗医生说，你的脑子有一个肿瘤。

黎菀楠：他帮你切除了一部分，大脑结构复杂，其余部分他没办法动。

时间静默了好久，久到黎菀楠以为她变成了一个木偶。

黎菀楠：文心……求你说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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