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远

晚上，京跃大学女寝室。

贺文心做完了一张考试卷子，正在对答案，她一个一个地用红笔打对勾，忍不住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现在这个寝室只有她一个人了，虽然需要承担额外的费用，但至少格外清静，适合学习。

她收拾了一下桌子，先给贺文联打了个电话，接通后，那边的声音有气无力。

贺文心：阿联，你声音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感冒了？

贺文联在教栾桑田辅导他的英语作业，他晚自习已经做完了自己的作业。

贺文联：没有啊，姐姐。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了，恭喜！

贺文心：阿联，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周末等姐姐回家。

贺文联：那你男朋友来吗？

贺文心：他不来，有事。

贺文联：（那就好）

贺文联：姐姐，后天就是周五了，你能不能提前回来啊？

贺文心：放心，礼物我给你在这边邮寄过去。你明天就能收到。

贺文联：哦。

贺文心：是我亲手做的礼物。

她似乎听到那边有另外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于是放下心。

贺文心：你在家吗？

贺文联：我在小田家，就是海哥家。

贺文心：嗯，你别给人家添麻烦。

贺文联：我知道，姐姐。

两姐弟不约而同地沉默，聚少离多真的会让感情变淡吗？

贺文心不确定，但她并不想这样假设，决定春节在家好好陪伴亲人。

贺文心：晚上早点睡，别熬夜。

贺文联：好。

贺文联：姐，我……

贺文心：你是不是缺钱了？我等会就打给你。

她忽然意识到，文联已经三个月没有和她要过生活费了，还好她上次给了一万多，在学校吃好一些的食堂餐绰绰有余。

贺文联：姐姐晚安，我挂电话了。

贺文心：晚安，睡觉前记得铺电热毯，早上起来别忘了关。

贺文心絮叨了一会，那边一直都是嗯嗯地回答，她觉得自己有点烦人，赶紧挂了电话。

贺文联被挂了电话，有点不舍的同时却又松了口气。

栾桑田：联哥，是文心姐吗？

栾桑田：你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多聊一会？

他们都听到了手机短信通知的提示音。

贺文联打开了手机短信，银行卡多出了两万五百的生活费。

栾桑田：这么多！文心姐要是我姐姐就好了。

贺文联：（不爽地弹了下他的额头）想的美，赶紧做题！

栾桑田：（联哥终于看上去不那么难过了。）

贺文心十一点洗漱上床，她开了一盏台灯，温暖明亮的黄色光芒照映她柔美的脸庞，时不时露出温柔怜爱的笑意。

她在回顾阿联三岁第一次去幼儿园的录像，当时爸爸妈妈轮番上阵劝说抱哄，他依然不依不饶地哭得撕心裂肺。

最后还是六岁的贺文心出马，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贺文联立刻乖巧地擦干眼泪，心甘情愿地跟老师进了幼儿园。

看完录像，贺文心想起弟弟哭闹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

她的笑容忽然一滞，尝到了眼泪咸湿的味道。

她又重新回放了录像，一遍又一遍地在爸妈那里循环。

最后手机设定的自动强制关机执行，她又爱又恨这个功能，不得不放下手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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