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使看了惊鸿一眼,惊鸿心领神会,叫停马夫,伸手挥去一名小厮过去查看。
那小厮动作也是麻利得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
“顺平府的小侯爷在哭叫,”小厮低着头道:“因为被蚊虫咬了。”
惊鸿诧异的笑道:“好好的睡在他的侯府中,怎么可能被蚊虫叮咬?还是管家不顶用,故意放了成群的蚊虫进他的寝室内?”
“小侯爷睡在了大门口,遮挡的蚊帐因为他的哭闹,已经被撕破了。”
惊鸿听到后,看向兰使,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兰使拄着额头,食指轻轻扣着。
此时的兰使刚被升为左相,地位还不稳固,他需要像安广这样的前朝旧臣帮助自己站稳脚跟,很多时候并不想惹是生非,过早的露出自己的锋芒。
但,也只是有些时候了。
兰使挥了挥手,惊鸿点头,唤车夫继续赶路。
小侯爷的哭声已经越来越远,安夫人拉着几个姨娘一起来哄他,不知是拿了蜜糖糕还是旁的稀罕玩意儿,安瑆的哭声渐弱,似乎是又要睡着了。
“惊鸿,”兰使被吵醒后,头痛的很,不想思考也不想考量,便将这事丢给了惊鸿。“你怎么看?”
惊鸿道:“黄毛小儿思念早出晚归的父亲,做出在家门口等候的举动,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百善孝为先嘛。”
兰使笑了笑,“你倒是大度,上来,给我揉揉头。”
惊鸿听命,马夫想要将车停稳了好让惊鸿上车,但惊鸿摇摇头,足尖一点,竟像只大鸟似的,直接飞到了车夫身后,且身形不晃,稳稳地落在上面,然后微笑着掀开车帘走了进去。
兰使等他过来,闪开身给他留了出空,伸手在上面拍了拍,“坐。”
惊鸿却跪下了,跪在兰使面前,“奴才卑贱之躯,岂敢弄脏大人的座椅。就让我跪着服侍大人吧。”
兰使瞧他态度坚决语气坚定,心想自己刚升官职,下面的很多人见他年纪小,便认为他好欺负,许多事发派下去后一个个阳奉阴违,私吞了不少赈灾救济的银两,他和唐少尧今晚就是在为今年的水患优信,再加上塔离国和北燕的战事,南楚挨着北燕,出兵也不是,不出兵也不是。
惊鸿的手已经覆上了兰使的太阳穴。作为一名杀手,惊鸿是无疑是优秀的。长年握剑的手长了厚厚的一层茧子,有些划,但兰使却偏爱这种感觉。这两年有惊鸿在他身边,他感觉很安心,才能走的这么远。
能够在二十岁的年纪升为左相,做到这辈子很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兰使除了靠自己明面上的漂亮成绩,还有不少惊鸿在暗地里的帮助。
惊鸿说:“大人,您要做南楚的树,舒展枝叶矗立于这方土地上。您撒下的阴凉将会庇护这里的百姓。叶子沐浴在阳光之下,树根深扎于土壤之中,我会做您黑暗中的根,为您提供生长的养料,即便最后我的手沾满鲜血,尸体会烂在泥土中,被千万人辱骂,被青史诟病,都在所不惜。”
他就像眼前这样,跪在自己身前,伸出右手,用另一只握着匕首,在手掌上毫不留情、毫不迟疑的划了一刀。
“惊鸿歃血,以掌为誓。此生若有半分对不起兰使大人,定会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兰使遇见惊鸿的时候,还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儿郎,原以为这世间只要自己努力,就没有什么事是自己办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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