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清茶

莫小奈：你一天天脑子里想着的除了吃还有别的吗？！

我说话的时候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声带的震动上了，这一嗓子吼出来几乎能把屋顶子给掀翻了，莫向东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伸向书包的手僵滞在半空，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刚回家，你喊什么！”

我被一把推开撞到了墙上，肩胛骨被冰冷的墙面顶的生疼，眼睛和鼻子都是酸的，视线中陡然蒙了一层水雾。

屋子里突然想起撕心裂肺的哭声，但这并不是我的，而是莫向东。他被我妈揽在怀里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眼神却一直停在我身上。

这委屈无辜的眼神看得我心如火煎，恨不得蒙住他的眼睛。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我，为什么始作俑者还可以摆出这样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莫小奈：我说过我不想回来了吧？

莫小奈：为什么要让我回来？

莫小奈：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扔掉？

莫小奈：为什么要把我的玩偶送给别人？

莫小奈：你们要是一早就卖了不告诉我也行，让我做个傻子多好！

我越说越生气，肩膀因为愤怒和伤心颤抖不停。

“你这个死丫头，一天天发什么神经？不买车能接送你上下学吗？你就想看着家里去城里，一直找别人借车吗？”

莫小奈：我说过了吧……

莫小奈：我说不需要你们接我，我也不想回来。

莫小奈：明明是你们自己做的主意，明明是为了满足你们自己的一己私欲，凭什么要把这些强加在我的头上？啊？

莫小奈：凭什么！

女人被说到痛处，脸色霎时间垮下来，伸手抄起床上的扫帚，冲着我就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躲闪不及，我被打到了几下，先是没有感觉多痛，而后火辣辣的锐痛便传了过来，顺着脖子后的一根筋传到了脑袋，疼得我想哭，疼的我想喊。

“别打了！说了这次回来好好说话的……”

趁着男人去抢女人手里扫帚的时候，我拧开门柄冲了出去。

“奈奈！”

“你让她走！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这些年，她什么不是吃我的用我的，就连她自己……”

就连我自己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可是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们做我的母亲，从始至终我们也没有能够面对面的商量一下，看要不要建立这层血缘关系，而是两个人在一起，十个月后我就诞生了。既然这样，我没有嫌弃你，你也最好不要嫌弃我，因为我们并没有做到一个双向选择。

我跑的太快，脚下没有看稳摔在了地上。

我听到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和咒骂声，心里莫名感到害怕和恐慌，膝盖被擦破了也没有顾上，急忙爬起来继续跑。

两道光芒闪过，我听到流陌和大白兔在身后叫我。

流陌：奈奈！

大白兔：奈奈，膝盖破了，在流血，别跑了。

我停不下来，我没法停下。

一想到只要停下就会被捉住，回到那个阴暗闭塞的房间，嗅着不属于自己房间的味道，看着光秃秃的白色墙壁和天花板，我就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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