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在想,如果没有攒钱买那些零食自取其辱,如果老师能够多问我一句因为什么,而不是当着我的面把那些零食纷发给班里的所有同学,经过我的时候故意递给我一包跳跳糖,然后说“啊忘了,不能给你”从我手里直接夺走,如果我妈在生下我发现我脸上有这个丑陋的伤疤时直接掐死我就好了。
童年的时候没有玩伴,我抱着家里的玩具熊给它起名字,自言自语的和它说些知心话,好不容易学会写字将心事写出来藏在本子里,还被家长发现将这件事拿出去炫耀。
听到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藏匿的心事被以一种嘲笑的方式说出来的时候,我有种被当众扒光衣服的错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可以遮掩的地方,伤口就这样被鲜血淋漓的撕开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要是没有存在过就好了,我一直这样想。
脸上的疤在十二岁那年遇见了一名道士,他说我脸上的是前世留下来的印记,这一世是有人要靠着这个来寻我的。
那我可真的是谢谢那个人了,害我童年过得这么悲惨。
在我不断的央求下,道士终于妥协,从怀里掏出一道符纸送我,说把这纸放火上点燃,然后快速放进茶盅里,待它完全燃烧变为灰烬之后再用滚烫的开水冲开,放凉后让我服下,不出三日,我脸上的疤就会消失。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开心极了,那水刚一放凉我就捧起来一口气咽下,每天跑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有没有变成正常的模样。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差不多半个月后左右,我脸上的疤真的不见了。尽管那个时候我早已经不在原来的学校上课,也不用再对着那群随时想抄我作业的人虚与委蛇。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会成为我与家庭决裂的开端。面对我脸上伤疤消失的事,父母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喜悦,反而将我臭骂了一顿,扣上了私做主张的帽子。
那年夏天我很伤心,非常伤心,我无法理解父母的埋怨和怒火,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或许和我原本想的一样,我本就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不知不觉跑到了一个河边,我抱着腿靠着柳树哭了半天,内心委屈难过到了极点,哭的时候感觉都要喘不过气来。
看着那滚滚而去的河流,我内心当真动了轻生的念头。听说水漫过胸口的时候呼吸困难会很难受,脚陷在河水的淤泥中想出来都出不来,没有一丁点可以后悔回旋的余地。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河水已经到了我的小腿肚上,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往前奔流的河水。
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看过关于水猴子的故事,恐惧瞬间大过了死亡的荒唐念头。我大喊着从从水里连滚带爬的出来,蜷缩在柳树底下,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
我想我是要换另一个方法来达到离开这个实际的目的。
可来到城市里读书后的我改变这个换换个的念头,从前的闭塞让我不知道人的生活姿态有很多种,在这个忙碌的城市中每个人都在为生计而奔波,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难以言喻的悲伤。
从可以在校留宿后我便开始在外面打工挣钱,童年造成的阴影让我至今无法与自己和解,在找到可以睡觉的地方后,我就向学校申请了走读,家庭的不让步也一再导致我不愿在寒暑假回家,而是更愿意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继续生活下去。
直到那天遇见流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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