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耽搁了,不能让猪场小学在春风里倒下。
罗三梅老师说;她上课的时候耳朵都是竖起来的,听到风声就心惊肉跳。
吃过早餐,彭克忠校长简单地和四个部下交待一声,便直接去了化乐。
只有化乐,才有公用电话,才有部分‘富人’用上了手机。猪场这边即使有手机也只是摆设,因为,猪场还没有移动信号,手机接收不了信号,电话就打不出去,同样也打不进来,当个闹钟还行。
三个小时之后,彭克忠走进了化乐街上的苏家超市。超市里面装了一台座机,打电话每分钟收费1块钱。从这里还可以遥遥的望见斜对面他租住的房子,他的‘婚房’;房门紧紧关着,还上了锁,胡远笔显然没有回来。
克忠拔通了华儿的号码:他突然想起来了,已经快一年没和弟弟通过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弟弟熟悉的声音:“喂,哪位?”
克忠心里闪过一丝愧疚,说道:“我是彭克忠,华儿你方便接电话吗?”
“说吧!有什么事,我洗耳恭听。”从弟弟的话语中再听不到一点喜悦。弟弟快乐的声音已经停留在师范,那个时候他们的心是相通的,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无话不谈。到了化乐之后,两颗心开始疏远了。
克忠说:“我遇到一个麻烦,猪场小学要倒塌了。我被调到那里当校长。”
“哦,首先恭喜你,高升了。不过猪场小学到现在还没倒,这真是个奇迹。十年前,我和同桌安开雄打了一个赌,用拳头在四年级的墙壁上打出了一个洞,还赢了他一盒七分钱的火柴。这猪场小学如果还是原来的那个猪场小学的话,那肯定是危房了,怎么还放心在里面上课?”
对啊!弟弟曾经也是猪场小学的学生。克忠说:“猪场小学除了比以前更加腐朽之外,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学生依旧围着校园拉屎。风吹草动学校就开始摇晃。可是如果不在里面上课,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有人建议租老乡的堂屋教书,可我们没有经费。”
通话继续进行着。
“你好不容易给我打一个电话,就为了聊一间要倒塌的学校?”
“也不完全是这样,我想重修猪场小学。”
“好主意,我举双手赞同。只是谁来出钱?教育局还是县政府?”
“都不是,这些部门都找过了,没用,我想通过募捐的方式来筹款。”
“哇,好想法,异想天开。在猪场那地方募捐筹款,捐来的钱买一块黑板大概没有问题,要想盖一间学校,我看就未必能够实现了。老百姓不缺乏爱心,可是他们缺乏大洋。”猪场的情况,弟弟一样心知肚明。
“关于这些,我都有想过了,所以才给弟弟打这个电话。”
“如果需要我捐款,为了家乡孩子的生命安全,为了我曾经的母校——重振雄风,我乐意捐出全部的身家,可是老哥你要搞清楚,我只是个打工仔,我不是亿万富翁,我还没有那么强大。爱莫能助,有心无力。我就算连衣服都捐出来,肯定也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我看你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
“不是这样,弟弟你没有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想法是;咱们或许可以通过网络的方式来募集一些社会善款,你以前和我聊天曾经说过,咱们国家不缺乏资金。个人的能力肯定有限,但我相信社会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可是我对网络知识一窍不通,上师范的时候是去练过几天五笔字根,最后只学会了开机关机,根本不会上网,弟弟说的什么互联网,地球村,我到如今也全然不了解那是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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