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也是一个地名,在磅秤的另一边,就在马路正对面,其实这树林里也没长几棵树,反倒长了不少的草,靠近马路边上的树上草上全挂满了厚厚的一层泥巴,树叶上也铺了很厚一层灰尘。克忠不认得那是一些什么树。家乡也有树,只是没这般高,枝杆也没有这么笔直。
马路旁边的阴沟里,各种垃圾丢得到处都是,臭气冲天。彭猛带着克忠走进了小树林,再往深处走一百来米,这儿干净些了,青草绿荫,草地上也不再有那么多灰尘。有不少人坐在草坪上,东一堆西一堆的,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也有一两个认识的站起来和彭猛打招呼,彭猛问其中一个瘦子:“猴子,有日子不见,精神了呀!王罗筛那小子来了没,老子要找他。”
猴子往旁边人多的一堆指了指,说道:“早来了呢三哥,正在那边‘铺金花’。”
彭猛笑道:“嘿,这小子倒舒服,赚得不多,赌瘾却大,一天到晚只知道赌。”
猴子说道:“是呀,罗筛的赌瘾那是出了名的,麻将骰子金花样样在行。”彭猛给猴子丢了根香烟,说了声有时间去二十六隔找我玩,便领着克忠往铺金花的那群人走去。
这群人大约有三四十个,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一片嘈杂声响,乱糟糟的,打牌的没几个,看热闹的却多。原来王罗筛一对‘老K’输给了人家‘同花顺’,正在哪里乱骂人呢,彭猛挤过围观的群众,大声道;“王罗筛,你小子臭毛病还是改不了,车不去撵,带着人在这里赌什么赌。”那叫王罗筛的是个黑胖汉子,身材魁梧,二十四五岁,剃了个平头,看见是彭猛来了,王罗筛站起来大叫道:“彭老三呀,你狗日的发财了就把咱们穷兄弟给忘了,好久没过来看哥哥了,听说你泡了个正点的外省妹,改天带来给哥哥见识见识。”
新的一轮金花开始了,一个赤膊胖汉在发牌,问王罗筛还打不打,王罗筛骂道:“打个球,你狗日的瞎眼了,不见老子兄弟来了嘛!”克忠正好挤进来,听到王罗筛在骂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厌恶感情,马上在心里下了定义,这王罗筛是个粗人,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其实在之前他曾经听三哥彭猛介绍过王罗筛,说是‘贵州帮’的老大,本来克忠心里一直是讨厌黑社会的,一听贵州帮就感觉不对,现在王罗筛给他的印象就是此人不可深交。
彭猛牵过克忠的手,给王罗筛介绍道:“这是我老家的亲堂兄弟,从小一块玩长大的,叫彭克忠,文化人,读书成绩贼好,考试年年第一,现在是大学生了,在水城读大学,假期来云南耍,想体验一下咱们这种流浪汉生活,我推荐他来小树林撵车,王大哥你记得要关照一下,我把他交给你了,出了事情我唯你是问。”
克忠悄悄说道:“三哥,我在水城读师范,是中专。”
彭猛哈哈大笑道:“兄弟呀,你可真是个书呆子,我们这帮都是他妈粗人,对我们而言凡是有文化的都是大学生,什么中专大专还不都一鸟样。说大学生风光,以后给人介绍就说自己是大学生,知道不。”王罗筛大笑着附和道:“就是,只要认识字的都是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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