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人事的经理人道:“见一下倒是没什么,不过这彭猛可不是你要找的人。”回头却对他的一个同伴说:“小莫,彭猛是你对班吧!他现在应该是在厂里面干活,你去顶他一下,让他出来见见这个人。别个大老远跑这里来找人,见不着人肯定不会死心的。”这人事经理语气虽不友好,但为人心肠却一点不坏。
克忠谢了又谢,那叫小莫的不愿意地道:“可是我这才刚刚洗了澡?”
那人事经理道:“这出门在外,谁没点事求人。就顶几分钟,让彭猛出来一下,如果他找的不是彭猛的话,彭猛还接着回去上他的班,机器在作业,没人照管可不行。”
看得出来这个人事经理应该是小莫的领导,小莫尽管不情愿,但还是怏怏的点了头。
那人事经理不冷不热的扫了克忠一眼,说了句‘你就在外面等着吧,不要到处乱走,否则被狗咬伤了我们可不负责’之后,就和他的两个同事抬着脸盆往厂里去了。
太阳落山了,天快黑了,有些工人从厂里出来,想是下班了。他们三三五五骑着自行车或者摩托车往山下走了。有的一个人骑,有的还带了另外一人。当然也有步行的,不过是绝少数。
每一个从厂里出来的人,克忠至少要认真仔细观察三遍。
每从厂里离开一个人,师范生心中的希望就减少一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千里之外寻亲找工作的师范生仿佛感到他的世界末日快到了。当克忠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迎面来了一条赤膊大汉,脸上和身上都沾染了煤烟,但克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三哥是谁?那汉老远就大呼大叫道:“我还说是那个狗日的找我,原来是你呀小忠。你不是在水城读书吗,你跑到这里来干嘛!”
终于找到三哥了,克忠欣喜若狂,差些儿不曾掉下眼泪。
师范生三步并住两步朝三哥奔去,紧紧抓做三哥的手,动情地说:“三哥啊,总算找到你了,如果再找不到你,我都不知怎么办了。”那汉张开大嘴笑道:“呵呵,我有这么难找吗?走球,兄弟,三哥带你吃饭去,刚好我也没吃,有什么话儿咱哥俩路上慢慢讲。”
克忠高兴道:“要得!三哥你改名了呀!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叫彭克兵么!”
那汉道:“彭克兵是很久以前的名字了,我当时想当兵,就叫彭克兵,后来‘愿’了几回‘愿’球不上,于是就干脆把名字改成彭猛了。彭猛,猛啊!听起来威风。来云南打工前办了身份证,三哥就叫彭猛了。厂里大家习惯叫学名,镇上的老乡都叫我彭老三。”
克忠终于笑了,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难怪我说彭克兵竟没有人知道。”
三哥彭猛给克忠拿了行李,也不回去穿衣裳,赤膊领着师范生就要往山下走,克忠道:“三哥,我听他们说,你在上班呀!你就这样走了,难道对工作没影响?”
彭猛把克忠的行李包扛在肩上,边走边说:“这班天天上,兄弟难得来,莫小彪那龟儿子愿意给老子顶班,就让他先顶着,咱哥俩去纳家营镇上,喝他娘的一个痛快。”
三哥还是从前的三哥,性格粗鲁,快人快语,做事情从来不计较后果,说干就干。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知己。离家千里的他乡见到亲人。又是绝处逢生,师范生彭克忠说不出来的欢喜,跟在三哥的后面,两人迎着落日徒步往镇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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