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保护这些警员们。
必须要想一个办法,他的一次莽撞已经连累鲁霄受了重伤,不能把别人再赔进去。
这种明知道对方前路有危险却无法阻止的感觉,简直和亲手杀人差不多煎熬。
敲门无应,一队便带人冲了进去,不料屋内还有机关埋伏,几名反应迟钝的警员被从门上坠落下来的铁器砸个正着,呲牙咧嘴的跌坐在一边。
听到惨叫声的齐熠冲上前,确认警员无大碍后才向一队发问:“你是他们的队长,便要对他们负责,做事不可莽撞,会连累你的警员。”
“哦。”对方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进屋就开始搜寻。
一队虽年轻,带出的警队却还算有基本的常识,搜索的迅速细致,且不破坏可能的线索。
房子看着荒败,其中的内饰却是崭新而精密,只是屋内薄薄的积了一层灰,在木椅上轻触后,齐熠捻了捻指尖的灰尘,环顾了四周。
“报告一队,不明屋主身份,屋内任何有关身份的物件都没有。”
“他娘的,跑路了!线索断了。”年轻人气的牙痒痒。
“靠!”一声惊叫从后院传来,齐熠反应过来鲁霄不知何时不见了,才朝声音的方向冲去。
后院杂草半人高,齐熠试探性的喊了句:“卤蛋?”
“呲,王八犊子,我在这…”鲁霄吃痛的从泥泞里爬起来,一抬头却对上更要命的东西,让他一时忘记了右臂的痛处。
齐熠循着他的声音走进杂草,也不禁傻在原地。
“哇靠!”鲁霄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坟坟…坟啊!齐队,我靠…”
“看见了,”齐熠转即看向他,“你怎么了?”
鲁霄这才反应过来右臂的刺痛,咧了咧嘴:“我想着来后院找找线索,结果就摔了一跤,对了,刚刚下意识两手撑地,好像扯到伤口了,怪疼的这会…”
“啧,”齐熠蹙眉,扶起他,“我就不该让你来…去叫他们来拍两张照,过会回去交完差带你去看看伤。”
“不碍事…”鲁霄摆摆手,这几天已经对疼痛麻木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一队也不禁爆了句粗口:“他娘的,这人是有多变态啊!后院埋人!”
杂草中屹立着一座石碑,上面用正楷体刻着“赵姑娘之墓”几个字。
齐熠木然的看着墓碑前还未燃尽的香火和一束还带着雨珠的彩色野花,原来他回来,是特意…
看齐熠的反应,鲁霄也愣住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齐熠强作镇定,指挥着拍照取证,包括时炎在泥泞中留下的四二码大脚印。
整个房子都笼罩着一层薄灰,院子里杂草不生落叶遍地,唯独那座坟前却是一片落叶都没有。
齐熠知道那坟下没有埋着该埋的人,那人还未有人认领的无名尸,覃霜不会认她,时炎不能认她,沫雪不在乎她,齐熠无法救她。
她那样孤零零的,不被在乎和记起,犹如突然消失。
她曾经不计后果的奋不顾身究竟还有多少意义。
齐熠心口发痛。
可是他没想到,还有人,偷偷的为她立了一座坟冢,偷偷的悼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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