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转眼盛夏当头,一树花开蝉鸣,地面上来不及蒸发的水洼倒映天的蓝,又在暖阳下熠熠生辉,盛夏抓住了七月的尾巴,紧随在雨季的末尾。
临暮城的天气总是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允筱簌感叹着,昨天还穿着单衣,今天就该穿短袖了。
她起了个大早,洗澡后细致的将头发吹干,使每一丝发丝都干燥飘逸,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沁人心脾。
她回忆着最近细碎而琐碎的回忆。
她和齐熠和好了,却始终没能真正和好如初,至少她自己不得不承认的是,齐熠还是老样子,对她也是丝毫未变,但她却觉得梦里咫尺之间的齐熠那样遥远,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梦里的那一年这一天,她也与今天一般只身一人短暂的出了趟远门,当她坐上火车时仍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恍惚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锲而不舍,那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成为了某种特定的契约,没有怀揣着任何目的且无人同行的旅途显得空荡荡,连嘈杂依旧的车厢里也有种独自一人的孤独。
与其说是旅行,更不如说是赴约。
她代替齐熠,去奔赴一场大海与闻颜的约定。
因此她才显得那么凄凉可悲,似无名之书中的平庸配角,无名之辈,显得不那么重要,却又那么可悲倔强。
温热的风吹动着发丝,如同吹散了她凌乱的思绪,她放下了吹风机,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内心深处的,究竟是对此行的恐惧,还是对独行的排斥,还是某种期待,或是惆怅,或是喜悦,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
于是她望向镜子,画面中的人五官精致,却毫无生气,身形似乎永远那样苍白单薄,看上去凄清脆弱,甚至有几分病态的美感。
“你这是…要出门?”刚起床的鲁霄看着允筱簌这架势,不禁问道。
“嗯。”允筱簌点了点头。
最近允筱簌的情况稳定了很多,原本鲁霄可以基本放心她的一些活动,可还是询问了时间地点,前后又叮咛了不少。
“别穿太少了…”鲁霄顿了顿,“哦,对,如果太晚或太远的话我可以去接你。”
“我…”她想了想,如实答道,“我稍微出趟远门,不用担心,我下午就会回来。”
“什么!?”鲁霄半天才回过神,眼睛往桌上的日历扫了一眼,陡然不动了,犹豫道,“你…”
紧接着,他又立马说:“我也要去。”
“不用的…”允筱簌刚准备说,却见鲁霄已经去转身换衣服了。
鲁霄的性子她自是清楚的,于是只好叹了叹气。
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有了几分慰藉。
允筱簌暗自嘲笑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时候她也这般恐惧孤身一人了。
…
海风是淡淡微咸夹杂着清楚的寒意,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允筱簌一时记不起这是第几年。
鲁霄提醒她,已经第九年了。
她垂眼看着花花绿绿的贝壳,俯下身子只知道捡。
一阵海风吹来,呼呼的扰乱了耳畔,她放空大脑顺势屏蔽了一切,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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