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九:赌注 (3-1)

从前的光芒万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凛风想，穆纠本应该健健康康，享受着殊荣活在这世上，却是只余苟延残喘的一口气。

她想她知道穆纠的腿是怎么废了的。

穆纠就坐在那里，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僵硬的转动着轮椅，苍白的脸失去了丰富的神情变得如同一张白纸，他对于来人没有多少反应，只是淡淡的，麻木的抬眼看。

“b…”她颤抖着，缓慢的蹲下来，想去触一触他冰凉的手。

不知是因为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因为触碰，穆纠的身子剧烈的耸动了一下，操纵着轮椅向后退去。

凛风在他脸上见到的第一个神情，是深刻的惊恐。

“穆…穆纠？”凛风只好退步，试探性的问。

似乎察觉到今天这个是生面孔，且对方进来时空着手，穆纠紧绷的身形放松了一点点，沉默了好久，才问道：“你…是谁？”

“我是…”凛风愣住了，最后只能安慰性道，“你放心，我是自己人。”

穆纠还是一点点后退。

“我不会伤害你。”凛风保证道。

“我不会相信你…”穆纠轻摇摇头，咬牙道，“你和她们是一伙人！你也叫我b，我不是！我是穆纠…”

凛风对于自己的一时口误深感后悔，于是一个劲的解释。

穆纠却像是死机了一般，怔在原处，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所以就是这样，这就是DI，b是你的代号…你听懂了吗，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穆纠没有反应，眼神麻木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墙。

凛风便又重复了一遍，如此几次折腾下来，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凛风迟疑的望着他。

他却把头栽到轮椅里，突然睡着了。

“……”

她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次的行动不可能完美的瞒着覃霜，对方早晚都会知道的。

她却不知道覃霜能忍她多久，等到多久后才会对自己动手。

她也不知道穆纠恢复的几率多么微小，留给他们的时间是否足够。

她也不知道，时炎是否能够信任。

反正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算是死，她也不能回头。

这个人的情况，已经不能变得更坏了。

她决定赌一把。

就在时炎走过拐角时，看到了她靠墙站着，眼神复杂，像是传达着许多不同的信息。

他起初有些惊愕，却是什么也没说，及其随意的轻叹了口气，停在她面前，眼神像是说“你都知道了？”，待到他看见凛风坚定的目光。

凛风沉声，靠着墙道：“你会帮我吧？”

“会，”时炎不假思索答道，似乎是为了不被误解又解释着，“组织允许的情况下，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

凛风眸色一沉：“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一度沉寂。

“…抱歉，”时炎侧过头，“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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