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熠自然的会心一笑,半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扶额掩下眼底的复杂情绪。
记忆的洪流在脑海中疯狂叫嚣,将某处隐疾不可避免的撕扯开来。
“……那我还真是怕了你了,”齐熠垂眸轻笑一声,语气温柔认真,“能再请你多画几次我吗。”
“看心情。”允莜笑着往后倒进沙发,心满意足的抱着平板看了好久,把这张也存在了相册的一个带密码的文件夹里。
一点进去,屏幕上弹出了十几张画作,肉眼可见的是画技从斑驳到细腻,画的都是同一张脸庞,同一个主角,他穿着不同的衣服,不同的神态。
从允莜开始学画画起,就只画过齐熠。
她只赋予齐熠色彩,也只有齐熠在她眼中是有色彩的人。
有夏夜倚窗的安静,有雪山棉服滑雪的灿烂笑颜,有工作时的坚韧,有凛凛冬夜手握蜡烛眼睛却比烛光明亮的认真,有生日饭桌上举杯的快意,有懊恼和张扬…
这样一个轻易让人摸不清的人,被允莜用画呈现出了完整的喜怒哀乐,让人很难不惊撼于他暴露本我的程度。
他在允莜的世界里活成了一个不一样的的人。
太多太多,一直到最开始的地方。
一个少年,身穿挺阔飘逸的大衣,神采奕奕,面带温驯坦然的浅笑,一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勾了勾,在寒冷冬夜说出的话都哈着白气,神情中带着些微无可奈何。
那时他说了一句话。
“跟我走,我保证你能活着。”
“大功告成。”齐熠摘下眼睛,轻轻揉着眼睛。
齐熠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允莜。
一件花色整齐的毛衣。
“你,真织出来了……”允莜还是愣住的。
“试试。”
“给谁的?”允莜抬眼问道。
“你说呢。”他挑眉淡笑。
她的指节指腹摩挲了一会,才犹豫着接过毛衣。
不知道用了什么毛线,织出来后厚实紧密,手感不错,不像那种贴身穿会有点扎痒的毛衣。
齐熠起身走了几步,顺带活动了因为久坐僵硬的四肢。
允莜愣了好久,才想起来齐熠在说什么。
韩此薇滑雪那次在车上聊到了家人给她织的毛衣,齐熠就记下了。
事实是,在她印象里,她的妈妈从不会做那些繁琐的针线活,那个女人擅长温柔缠绵的诉诸爱意,却向来不懂爱人的手段。
等反应过来,发现齐熠看着她。
“看什么,你……”
齐熠连忙大咧接话:“我比较自信,也挺全能的,有的东西未必学不会。”
前一段时间齐熠都很忙,再加上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毛线,就一直拖着,拖到自己都不能容忍的地步就找教程自学了。
“人不穿毛衣也能活。”允莜后退了几步,眼神复杂。
“但人不可以丧失爱,”齐熠取下眼镜,眸底明亮的望向她,“来自别人的爱。”
允莜似乎听见了什么刺耳和滑稽的语句,笑了一阵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假的人?”
“……所以我想让你从这一刻开始活。”齐熠目光沉静。
这样一个人,成真。
“以前的你都当做假的,假的世界,假的环境,”齐熠顿了顿,“然后从现在起,我会带给你真实。”
爷爷:从现在起,我带给你的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请你鲜活,请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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