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考虑（2）

莫邵忱注意到顾唯安卧室的灯亮了，二楼走廊的灯也亮了，楼下客厅也被点亮了，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他的第一反应是，她一定是做噩梦了。不由自主地打开车门下了车，竟鬼使神差地走到庭院门口。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莫、莫邵忱？”她呆愣愣地喊了他的名字。才刚平复的心跳又加快了。

“你还好吗？”语气中透着紧张和关心。

“额？”

随后察觉自己问的唐突，补充道：“我看你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怎么……知道？”顾唯安先一头雾水，然后才恍然大悟地看向窗外。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院门，“你……”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来这做什么？她注视着门外的莫邵忱，手心死死抓着睡裙下摆，抓出了褶皱。

他不是让陈垒转告自己，不要再以任何借口找他，他不想再见她的吗？为什么会主动来找她？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在外面呆了多久？太多疑问，却不该问出口。

“昨天的事情吓坏了吧？看你的气色不太好，所以……”

他竟然在外面守了一夜！

她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沉默良久，对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乎只有在深夜，才敢于坦白了自己的心事：“昨天，你突然出现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谢谢你。你说过我们两不相欠，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我……甚至已经搞不清你对我来讲是敌人还是朋友，我们之间曾有过利用和背叛，但请你无论如何不要用这件事来报复我。顾氏对我来说不是继承的遗产，而是……”她终归在该暂停的时候停止了，当年的疑惑变成今天的秘密，她不能暴露给任何人，包括曾经深爱的莫邵忱和现在不明来意的莫邵忱。

“顾唯安。”电话两边安静了好久之后，莫邵忱的声音才低低响起，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嫁给我。”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愣地问：“你说，什么？”

他并没有重复说给她听，斩钉截铁道：“现在是七月三十号凌晨三点十分，给你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十二个小时之后给我答复，机会只有这一次。”

“什么？喂？喂！”她还奢望着从短短的六个字里寻找“情之所至”的蛛丝马迹，不想被他先一步挂掉电话。这……算哪门子求婚！她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想找他算账，好当面问问他大半夜抽什么疯。不想他早就上车，扬长而去。

她站在院子里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怀疑莫邵忱根本没有来过，是自己梦游。正值盛夏，室外闷热潮湿，偶有一阵热风拂过，夹杂着茉莉的香气。身上越发黏腻，她这才回过神。针对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只要莫邵忱稍稍表现出关心自己的样子，她铁石心肠的伪装就功亏一篑！最终决定上楼回房关灯睡觉，只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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