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渴望单纯面临的境况反倒复杂（2）

她的怒气都只能撒在合同上，使出最大力气把合同撕的粉碎。长呼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像是宣誓一样：“不过有一点我们倒是达成了共识。莫邵忱，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说完这番话不做任何停顿夺门而出。要不是一地的纸屑，莫邵忱还以为刚刚是自己幻听了。望着一地的碎纸，他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亏欠她的？以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换一份顾氏和锦锐联合投资的合同，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面临多大的困难吗？沉默许久，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心疼和不忍，低声道出两个字：“傻瓜。”

他想帮她改变争夺顾氏失利的命运，可是她偏偏意识不到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他实在不忍看她再被宿命折磨。命运被改变的部分就不再与原本的轨迹吻合，她的出现改写了他的历史。然而现在，他还有保护顾唯安的能力吗？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

顾唯安大步迈出莫邵忱的办公室，意外发现了郁舒，郁舒既羞愧又感激地望着她。她微微低头，从郁舒身边经过，什么都没说。郁舒竟意外叫住了她。

“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顾唯安转过身看着她，迟疑了两秒钟，点了点头。

两个人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点了两杯摩卡。虽然顾唯安没料到她们两个有一天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咖啡，但是多少也猜到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于是率先开口：“项目投资的合同已经签订了，以后你不用担心莫邵忱因为太湖项目而影响到安盛和他的未来发展。我们彼此也心照不宣，不会再有往来。你想和他怎样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顾唯安表明立场之后，却意外听到郁舒这样说道：“上周我已经打报告申请调回伦敦总部，昨天已经收到了总部的批准，所以……”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才说出后面的话，“该离开的人是我，不该成为你们的阻碍的人也是我。这段时间我经常在想，是不是我不出现，你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安盛也不会亏损这么严重。一直以来，安盛是他的骄傲，万万没想到毁掉他骄傲的人是我。”

顾唯安保持沉默静静听着，她不得不承认郁舒和莫邵忱很像，他们各自有引以为傲的地方。同时也能想象，傲视一切的郁舒在说出这番话之前经过了多久的煎熬和内心的挣扎。

“我，不应该这么傻，一厢情愿地强迫他，也看轻了自己。他爱你，胜过所有包括他一手打造的安盛。这次危机也让我亲眼目睹了你对他的付出和牺牲。表面上相忘江湖的人，实则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说实话，我很羡慕也十分嫉妒。但还是真心的祝福你们。”

一直缄默的顾唯安终于开口：“其实这都与你无关。是我和他的感情太脆弱，彼此都不够信任对方，也都不够信任这份感情。如果你因为我而离开，大可不必。安盛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有自己的工作生活……甚至是感情。”

“是陈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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