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垂在两侧,手握成拳,压制着想要打他的愤怒。“好!是你先要与我为敌,今天的选择和立场,我希望你坚持到底。”说完,转身就走。
看似决然实则孤独的背影,让他无言以对。不是真的没有话对她说,而是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他们,爱过、恨着,互相折磨纠缠撕扯,痛苦也煎熬,却又不肯善罢甘休。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有一人先转身,就是一辈子,再无瓜葛。或许顾唯安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痛恨这样的结果,又或者莫邵忱觉得比起让她记恨,他更担心见不到她。
感情本来就是难以揣摩的,当感情掺杂了利益,更是牵扯不清的。
顾唯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清楚为什么爷爷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没精打采地上楼,以为爷爷在书房。李叔在楼梯下面喊住她:“你爷爷不在书房,他在院子里等你呢!”
顾清茂太了解顾唯安的性格,知道她会来找他。于是一边侍弄着一盆花草一边等她。顾唯安看看圆桌上摆放的茶点,又看看爷爷手里的那盆茉莉。想起奶奶生前最爱的就是茉莉花,所以爷爷在院子里种满了茉莉。他们感情很好,后来奶奶去世,茉莉的品种数量有增无减。爷爷告诉她,茉莉就是莫离。因为“莫离”两个字,她也喜欢上这种白色的小花。可是世间事,太多的事与愿违。越是不想离开的,最后还是会失去。比如她的父母、她的初恋、她的爱人……不仅离开还算计了她。
“看着这些茉莉就好像你奶奶还在身边一样。你奶奶活着的时候总和我抱怨,说我是为了继承家业才娶的她。我就劝她,当初要不是我父亲逼着我结婚,我就不会有这么美满的婚姻。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一谈怜爱就是好几年,可走到最后的几率微乎其微。”顾清茂想起了顾唯安读大学时为了初恋小男友离家出走的不愉快,又把他和莫邵忱做了一番比较,深以为莫邵忱才是值得这个孙女托付终身的。止住了话头,扭头,见她呆愣愣地看着那些花什么都不说,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是不是问我为什么同意莫邵忱注资万汀?为什么把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让给他?”
“嗯?”顾唯安晃了晃神,原来这真的是爷爷授意的。是因为不信任她有接管顾氏的能力吗?想到这个又失望地“嗯”了一声。
“来,坐下。”顾清茂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又倒了杯茉莉花茶给她,杯子推到她面前,说:“莫邵忱不仅是个有想法有头脑的年轻人,做事情成熟稳重,相当有责任感。尤其是对你的事情,他格外上心。”
“他不是上心,是算计!”顾唯安纠正道。
顾清茂不置可否地笑笑,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你们所处的环境不比我们年轻的时候简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啊牵扯的利益啊错综复杂,防范心理也就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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