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复当日

“……姐姐……”傅染初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里。两人躺在寞叶花丛中，闭着眼享受阳光的沐浴。或许不是十一月，因为阳束捧捧鲜艳，将画面砸的有些许的模糊不清。光晕在定格的岁月里染开，白花花的四周让人一眼沉醉。

寞叶花开得不是很盛，星星点点的花混着星星点点的草，铺满整个画面。

一张小小的照片，傅染初看了半晌就失神了。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中其中一人的头。

记得那时，细闻淡淡花香，还能闻到独属深夏初秋的味道。姐姐说，她最喜欢夏暮秋初了。她说，这有一种跨越时空定格岁月的感觉。

她当时还不懂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觉得，十一月才是最有韵味的时候。原来啊，将盛欲竭的时候，人才会最恍惚。就像，人在将要到达幸福的时候，才是最幸福的。在将要迎来光亮的时候，才是最光亮的。在将要奔赴自由的时候，才是最自由的。

少时青云志欲耸云栖，恍来澹泊心将沉风底。

寞叶花盛盛竭竭，料得莫过几十载。当初花已落，片片负了轻思意。

夕阳不交好，日日年年落山去，夜夜月月乘风尽。晚霞莫生晓，朝朝岁岁拥天聚，暮暮寒寒祈云粼。

……

“掌门，现在该出发去范翎了。”

思绪被拉回。

“好。”傅染初收起照片放在胸前的夹层里，转身走向屋外。

漫无目的……去了范翎又该干什么呢。别又以为我要憋个什么气出来。

怎么大家都以为我回来是要干票大的？没劲。怎么都追着我要问来问去？我能有什么小蛋糕……都抢着来要。静观其变也不会吗？没意思。追着我问答案又有什么用呢？知道了不也一样。没用的家伙们，怎么只有依靠我才能知道答案。而且谁说我那么善良一定要告诉他们的？嗐。真是小可怜。一群……跟踪狂。无趣。

知道的都是错误信息，怎么敢确定一直以来的都是对的？蠢。知道是错误信息怎么还接着推下去？笨。既然能想到他们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怎么还不收手？傻。

刚走出门外，傅染初停住脚挑了挑眉，双手插进兜里，吸了一口江荼的空气。“还是和几十年前一样呢。哎，时间居然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是一切都没发生，会不会，……”

……会不会，大家都在好好生活呢……

一晃眼，几十年就过去了。

苍苍茫茫，十月的天收尽远方的空虚。无形的手扼住命运的咽喉。或许一切本就该如此。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在等我？……算了，可能还有几十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快有菲菲这么大了……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管他的。

傅染初轻呼了口气，抬手把头发扎紧了一些，抬脚迈进车上。

范翎？言家嘛？说是派人去言复殇那儿，其实自己也去了吧。想你儿子了？搞笑的吧。

……确实也该去言家溜溜弯儿了。

啊，还有迷罪。这么多年以来，倒是藏的好啊，好多人都不知道。谁知道我身边的人是不是迷罪的人？……谁又知道迷罪身边的人，又是不是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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