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迹

许生走到窗边，用手触着。像是刚洗了的一样，摸着，光滑中带点水汽沾染过的玻璃般硌手，还像是新的。他把手放到鼻下，闻到阵淡雅的古木味儿，沁人心脾，顿觉神清气爽，来了精神。而这又是让人奇怪的，像似无人来过似的。

些许柔光撒在桌面上，和天花板上一个角落的一盏灯，不至于让房间显得黑几分且不至于让每个墙面、角落以致桌底都看不见，夜屿启还是看得见的。他蹲下摸索着角落，墙缝、墙角、墙与地板的交界处，无一放过。

“是……‘檀枝’？”许生问道，手中动作有所顿。

夜屿启继续摸索着，不假思索回着：“Of course.蠢货。”

“……”许生有些僵住了，“怎么这么喜欢说‘蠢货’这个词了？”

夜屿启不住声，像似不想回答。许生没等着回答，也摸着隔壁没有房间的那面墙。

“笨蛋，那面墙呢？这间隔壁有房间的那面墙怎么不看？思想狭隘。也许这边没有。”最后一句本是陈述句，又像似反问，或感叹，或疑问。

“不说‘蠢货’就说‘笨蛋’？真是词汇狭隘。”许生毫不客气回着，仿佛这不是他的上头一样。别想着下头了，读者们。

“emm……”

确实不好分辨啊，你看这墙缝都一样，或许有暗道，暗道的缝也一样……

“不对，”夜屿启冒了一句，“隔壁那间，经常有人？”

“挺多的。”许生口回答着，手不停动作。

夜屿启脑袋飞速旋转：“其他房间呢？”

“没那么多。这间更少。”许生顺口补充了一个。

夜屿启忽的站了起来，拉开房门。

“怎么了？”许生问道。

夜屿启扯着许生的手肘就走：“去隔壁。应该有我们需要的或者说想要的。”许生依然有些费解，但是看起来到现在才至有些雷厉风行的气质——当然，除了刚刚和某某启一起走在大街上的时候。

许生又蓦地想起了什么，关上要已经进来的门，下意识甩开夜屿启的手道：“我记得这间下面没有房间诶……”夜屿启眉色有些不满，稍稍挑了挑眉看向许生，眼眸垂了几分。

“啊没有，没有……快找快找！”许生忙着解释，“而且这玩意儿可能是楼顶的，嗯，楼顶很有可能的，外面看来这层的高度远不止于此。”

夜屿启只是浅浅应了一声：“我不傻。蠢货。”

“这房间貌似是我提出来进的吧。”夜屿启说毕，许生也懒得回答，沉浸在摸天花板上。

喔，这可和六七年前的他大不一样啊，依稀记得当时的交流——

“主子，有四五年之久了。”

“主子，什么时候出发？”

“主子，江小姐21岁生日……”

可有礼貌了。

“你在看哪儿啊？”许生顺口问道，稍微低了低将要被碰到的头。

夜屿启不为所动，懒得回答，摸着窗户表面，和上一个房的却是不一样的，玻璃与平常的窗户表面一样。

夜屿启摇了摇头。“他们往门旁边上面走的。”

许生点点头。

“那么是……可以开合的。”许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照着有门的那扇墙的顶上的天花板一推，有一些吃力的，比较沉重但还推的开——

“聪明。”夜屿启随口夸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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