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觉悟 (2-1)

沈玉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室内装饰雅致又不失温馨。站在阳台上，这座城市的景象尽收眼底。

明明我认为自己已经把这种羡慕和渴望藏得很好了，但还是被沈玉一眼看穿。

“唯唯，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有的。”沈玉倚靠在沙发上，慵懒中带着自信的笃定。

不过她这句话倒没说错。我也坚信，总有一天，北京这座城市有一盏灯是因我而亮。

那晚我是在沈玉的新家睡的，那张大床让人躺下去就不想起来。

也是在那里，我和沈玉有了一次久违的交心。

原来沈玉来北京的这几年，一直在想尽各种办法赚钱攒钱。有她原来懵懂无知时做家教挣得辛苦钱，也有奖学金。

和普通人相比她的收入在那时候就已经不算少了，但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讲，这些只是杯水车薪，距离她要在这座城市立足的决心，还有很长很长的距离。

于是，后来她盯上了男人。

“和那些男人在一起后，我就再也没有花过自己的一分钱。约我吃饭要么来接我，要么给我报销车费，我车费五十他就得给我500，衣服包包首饰都是饭后点心。如果再想更近一步，就要给我实实在在的人民币。”沈玉说这些话的时候淡漠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这样好吗？你是怎么开口要的？”我都惊呆了，还能这样？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开口要有几个男人会主动给？面对识趣的男人，你说你喜欢什么但是有点贵，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而故意装傻的男人就没有必要浪费一句口舌了？”沈玉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这样他们不会觉得你很现实吗？”我想想她说的那些场面就觉得尴尬，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比如我和伍先生，我承认刚认识时我的确只是想要他的钱，但后来，我发现他有睿智才华，待人宽厚又内敛。

如果有一天他没钱了，或是不再给我钱了，我都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除了第一次，后来我也的确再也没有主动找他要过钱。

明明一开始就是图钱的我，却在相处中但凡涉及到钱的事都小心翼翼，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物质现实的女人。

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钱，但更在意他对我的看法和评价。

“拜托，你们本来不就是金钱关系吗，又不是谈恋爱。不谈钱谈什么？谈爱吗？你们那点因荷尔蒙作祟而制造的暧昧及浪漫，不过是为了在一起时有些完美的过程。“

”更何况，他们都是有老婆的人，这些风花雪月早在十几年二十年前就和她们的老婆经历过了，你可不要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是他心间上的中年第二春。“

”唯唯，我不知道你和老伍之间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也很少跟我讲，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不过你千万不能对他动心。“沈玉说着说着，突然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我和伍先生身上。

她锐利的目光像是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我心虚得不敢直视她：”我跟他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但愿如此。老男人最是狡猾无情，一旦爱上，不死也要脱层皮。”沈玉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了，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突然觉得，沈玉一定也爱过。

不久后我们就开学了，大二下学期的课比较多，我也不敢松懈。

真是可笑，我寒窗苦读十几年，从一个小山村考进北京的名校，后来努力学习竟是为了不让一个老男人失望。

我和伍先生的联系比第一年密切了很多，我们除了北京广州，还多了很多别处的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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