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严春芝特意把她的大红羽绒服穿上,再配上红皮靴,很是喜庆。石如玉带我们上了商务车,经过首都机场高速辅路到了仙岛西门。
曹梦喜和严春芝在奥德赛车上,一路上欣赏着评说着路边风景,石如玉和我谈着仙岛度假村的情况。
“他两个好像很少出门呀,怎么看什么都新鲜呢。”
“处处留心皆学问吗。”
“噢,他们有那境界吗,钟老板爱看《红楼梦》吧,我知道这是曹老先生对王熙凤的评语,还有一句是人情练达即文章。”
“看来石小姐对《红楼梦》也很了解啊,你经常来仙岛吗?”
“是呀,只要这儿有活动我都来。”
“你跟罗总多少年啦?”
“说来话长呀,比他的夫人,我的表姐尹艺平认识的都早。”
我还想听,但已经到了体育中心。谷思雨把我们领到中心的演讲会,那个包教授就在这儿演讲。对于这种场面我很排斥,石如玉当然也司空见惯,但我们都得进去意思意思,走个过场。而且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没有多少人,我们进去也算凑个数。
我让谷思雨把曹梦喜和严春芝安排在前面,她说因傅董和罗总(会计师)外出,很多事她要兼管就去忙啦。
我和石如玉坐在最后一排,她笑着说想不想听她的故事,我说请吧,她用早已练就很标准的普通话说起来。
“我前年高考落选后,入职于永康众泰汽车公司,一开始形象代言人,再销售员,秘书,后来…”
她停了一下,用她那漂亮但已经湿润的眼看了看我说:“钟老板见多识广,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当秘书时,我表姐夫还是单身,他是销售部经理,我是个刚到的小秘书,什么事儿都听他的。经常陪他出去见客户,到外地出差,出入歌舞厅和洗浴场所,你想呀,日久天长会发生什么吧。我表姐是美术学院毕业的,面容上差我一点,气质上却强于我。我也明白姐夫把我只是当个小玩物,很多场合他也介绍说我是她的女朋友。但实际上,什么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只不过是两个人的心愿。真的假的两个人也很难说清楚,一旦到了婚姻家庭的地步,活生生的现实,最后让我们陷入招架不住的状态。后来,经熟人介绍的表姐尹艺平正式成了罗夫人,她名义负责公关,实际上掌控财务大权,这个你懂得。姐夫再不在外面说我是他的,但私下还会说,我的心里虽觉得是假的,但还是默默的接受。”
“你是说你是自愿的?”
“又能怎么样,身在外地,我一个女孩子,回去找个老公嫁了也可以,但我不想这么早就身为人妻,相夫教子。”
“你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吗?”
“当个小老板或小富婆吧。”
台上包教授正在演讲,还不时有人大声提问和请教。我听完石如玉的故事出去了,抽着烟想着曹梦喜和严春芝相识的前前后后,老曹也想说你是我的,但小严肯定不认可不服气,这一点自然不能和罗奇比。
来之前严春芝说他已经同意让她报名,我还看了一眼曹梦喜,他笑着点头,应该是真心的,为他点赞!怕老婆,妻管严不丢人,让他认清自己在家庭和社会的位置需要有个过程。
社会阶层的分类虽然不很明显,而且还可以随时随地改变。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要看当事人对自己的定位,何时有明确的认识和判断。早有早进步,晚则原地踏步,甚至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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