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张零已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女儿能想开这事就是她最开心的。祁佘还在张零面前调侃了几句:“贝晓墨真是哥笨蛋,摊上这样的闺蜜是好是坏啊?这就难倒我了。”
“晓墨人心好,聪明与笨都无所谓,你们两个继续做好朋友才是真的好。”张零拍拍女儿的脸:你不让妈妈担心才是最好的。
祁佘瞥一句:“唉,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贝晓墨就是猪啊,算我倒霉了吧。”
理清思绪和情绪的祁佘,回到自己卧房里,看着窗外的湖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想到自己的初恋,很好啊,贝晓墨没错,不去恨贝晓墨;魏琦哥也没错,不去恨他;自己更无错,无须自责。
其实这是美好的回忆,但在人的一念之间,这个回忆或许会成为一生的怨恨,一念之间,眨眼弹指,上仙厉鬼,都在自己心里。有人就会在这一念之间选择糊涂,如祁佘,有人会抓住事情不放去记恨,去报复,会自以为聪明,很多人都是后者。
祁佘选择了糊涂地聪明着,所以她不会难过,即使她现在面临着失恋,又被贝晓墨提到了初恋的伤感,她也不会来个黛玉葬花,梨花带雨。
“喂,贝晓墨,一个人休息不怕啊?是不是想和我说说你和谦叔结婚后的事啊?要说尽快,本姑娘时间有限,时不我待啊,”祁佘朝贝晓墨的客房喊了几句。
贝晓墨一听祁佘那清爽明朗的声音,悬着的心放下了:乐乐没有难过,太好了。
不过贝晓墨与祁佘的“家庭宿舍会议”完全是贝晓墨一人在唱独角戏,祁佘早就呼呼小睡了。
贝晓墨转过身去,朝后踢了她一脚:“没心没肺的人就是睡地好,不知道今天我为你有多担心吗?”
……
一夜睡去了昨晚的烦恼,暂时的。贝晓墨又回到她现在对甄京叶的怀疑中。其实她住在祁佘家里来也不是长久之计,祁佘白天要上学,沈长庆和张零都有繁忙的工作。白天她就一个人在沈家,也没个知心人说话,还要时刻担心甄京叶“从天而降”,又想着儿子甄喆。真不希望生活就这么下去。
木志远,木新铭,这两个名字始终在贝晓墨脑海里转着,那是从甄京叶的保险箱里发现的,又在甄京叶的“锦瑟无端”别墅的日记里发现这两个名字。
她无法相信这两个人与自己没有关系,而甄京叶的保险箱资料中是清楚地写明了他们是贝晓墨的父兄!
甄京叶他就不来说点什么吗?他还没发现我对他起疑心吗?依他的蜂窝煤心眼,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可是他就是不说,有什么那么为难的?
就来个曲线救国吧。贝晓墨曲线救国的人选就是祁佘,祁佘虽自诩是巾帼,但贝晓墨知道她外刚内柔,心一软起来,谁都不忍伤害她。而且祁佘最好的有点,也是缺点,就是她宁肯死也不说谎。
对不起了,乐乐,这次再牺牲一下吧,反正你的谦叔宠你,你那个沈大人父亲最多来个家法什么的,不会伤着你。姐姐我却是面临人生两难的抉择中,问题比你重很多啊。
“乐乐,看你功课做地又快又好,就跟我聊聊吧,”贝晓墨要从祁佘这里打开一道缺口了。
祁佘还不知贝晓墨的小心思呢,收拾着她的书籍和作业,随口回答:“我哪天没听你伤春悲秋啊?说吧,今天是孔雀东南飞还是化蝶飞?”
“今天升级了,不说那些了,”贝晓墨的变化很大,却不在祁佘的注意中,祁佘还念着今天球场上的事呢,贝晓墨的话让她来了个猝不及防:“我去逛街的时候听说过木志远和木新铭。‘木’这个姓氏很少,我一下子听到两个,就奇怪了,他们会不会是我亲戚啊?我打算去市民政局,不,省民政局查一下这两个人,就算没有亲缘关系,那五百年前,可能五十年前就是一家人……乐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埋头干什么啊?”
祁佘已经冷汗涔涔了,她记得贝晓墨的家人,贝晓墨的父兄就是木志远和木新铭,但都不在世了。祁佘不可能也不敢对贝晓墨说,也不愿说谎,那就只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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