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息一手抱着两束花,一手搀着薄承远,爷孙两人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走到一座墓碑前。
薄暮息将怀里的一束白色康乃馨和白色福禄考轻轻放到墓碑前,又拿出几张湿巾,先仔细的擦拭干净照片,然后又利落的把墓碑上的浮尘清理干净。最后走回薄承远身边站好。
白色康乃馨是她作为女儿应该送的。
薄暮息:今年的福禄考开的依旧很好,应该还能支撑你虚幻的甜蜜的梦。
黑白照片上,一个长发女人笑得温婉大方,她很年轻漂亮,岁月早已经不能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了。一看就是富裕家庭的大小姐,可是干出的事儿却连让人唏嘘都觉得不值。
薄承远慢慢的走进,看着照片,笑的很慈爱。
薄承远:爸爸白头发都一把一把了,你看着还跟小时候没什么差别。
薄暮息看着絮絮叨叨的薄承远,只有到这个时候,他的背影才像个老头。
薄暮息的妈妈刚高中毕业就有了薄暮息,年纪太轻,即使有母爱,但也远没有她的爱情重要。她不够成熟,但勇敢过了头。她输光了所有,她以为的很有重量的赌注,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薄暮息不想听薄承远和他女儿的温情交流,于是照例后退几步,然后淡静的盯着一个点开始发呆。
她对母亲的记忆在那一天戛然而止,一提起母亲的话,她脑海里就是好大一片血泊。对于小小的她来说,是好大一片。
也可能是被吓到了,在那一天之后,她对母亲的记忆不知为什么变得模糊,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有过母爱的,但后来想想,这个母爱应该是建立在她的爱情的基础之上的。但那也是母爱吧,虽然当她发现他好像变心了之后,母爱就一点一点没了。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直到薄承远走到薄暮息跟前,薄暮息才回过神来。
薄承远:去和你妈说说话吧。
薄暮息抬起头,看到薄承远的眼眶红红的,眼角有些湿润。
相比之下她的眼眶甚至有些干涩的刺痛感。
薄暮息:说与不说有什么意义呢?她想听吗?
薄承远和薄暮息并肩站立,远远地看着,这个距离已经看不清楚照片上的人了,但不知怎么的,那笑依旧清晰。
薄承远:她应该是听不到了,但是说出来是为了自己。
薄承远:话要说出来,心才不会堵着。什么都往里放,却不释放,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薄承远:人死了但我们还活着,你现在看到的一草一木,每一座墓碑,哪一个不是为了活着的人呢?有些为了赎罪,有些为了安心,有些为了怀念,有些为了活着的人心里的死去的人。
薄承远:孩子,不管是好还是坏,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薄承远搂过薄暮息。
薄承远: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你要多为你自己想想。我知道你恨她怨她,她确实是很多事情都没做好,但即使是怨恨,你也要把这些怨恨适当的正当的释放出来。
薄暮息:你想太多了,我对她,什么都没有。我和她只是有着一个母女关系的有点儿不陌生的陌生人而已,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责怪她,小时候是有过,但是。。。
薄暮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薄暮息:但是现在,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为了一个自己编织的甜蜜的梦,她现在一无所有,作为她的孩子,她把我生出来,就已经抵消了后来所有的一切。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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