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回国几个月,夏氏那边就坐不住了,当年那件事到底是做的心急了些。”
寇铭倚在窗边,手中的烟头端泛着淡橙火光,略开小缝的窗户灌进灌进海风,烟雾还未形成就被七零八散地卷出去。他深吸了最后一口,顺手掐灭。
“强弩之末,夏令争手段到底不如老爷子高明,被分了一半的江山守了两年还没缓过神来吧,”顾青伽唇角下撇,眼神蕴着乌云密布般的阴鸷,掌心的钢笔被倏地收紧两分,文件落上顺滑的签名,“如今的夏氏对言家来说已损失了大半商业价值,不过是表面顾及老一辈的面子而已。夏令争要安生,我不会逼他绝路,若还有不干净的小心思,我亦难容。”
“你变了,老顾,”寇铭舒了口气,敞腿落座在顾青伽身边,眉梢轻抬显出些疑惑来,倏忽又放平像是自己给自己解释了一番,“我现在相信你是放下过去了。从前你听到夏言两家就压不住的暴怒,任谁也劝不动。你弟多嘴两句都被你一巴掌抽翻,我那时也不敢劝,只能陪你喝了一个月的闷酒,胃病都犯了好久。”
“是变了吧。”顾青伽淡淡的一句,眉眼撒上些难得的温柔来。
“我以为,大约是小默的作用,”寇铭咧着嘴笑,伸手拍上顾青伽的肩头,“三天笑的比三年都多,小默人乖又听话,他在你身边总是会缓和你身上的戾气。”
顾青伽下巴努了一下,终于放下了手中端了一上午的文件,眼皮疲惫的微合,“这个点儿了,那俩小孩儿跑哪里玩了,该吃午饭了。”
寇铭抬手看了一眼表,“是到点了,那我们先吃?他们两个回来再给另做就行了。”
“算了,”顾青伽开始整理茶几上散落的文件,一个一个地叠起,“还是等等他们两个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寇铭摁住顾青伽的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不用,刚才小启说再去西边小摊逛逛,正巧我也闷,出去找他们回来吧。”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老远就听到寇铭训斥骂咧的声响,温启矮着头缩着,耳朵被拽的通红发亮,嘴里一直嚷嚷着要解释。许默跟在两人的身后,头深埋下去眼睛死盯着地板,畏畏缩缩地一步一步往屋里挪。
“跪着!”寇铭一脚踹过去,温启踉跄了两下,眼眶通红地屈腿在地板上跪的笔直。
顾青伽眉心拧起,眸子淡淡地盯着许默看,眼皮向下微压,让人品不出他的心情来。等许默艰难地抬起头,闪着的哀求目光被顾青伽冷脸回绝之后,脸色逐步惨白起来,他本身就脸皮薄,如今也是咬着牙才把膝盖放在了地板上,身子骨却止不住地发颤。
“说吧,好好解释。”寇铭直立在温启面前,影子压在跪地小人儿的身上,竭力压制住腾起的怒火。
“不是我们的错,是他们先乱要价,就没安好心!我接镯子的时候那人故意松手砸毁的,然后就坑我们钱,拉着我和许默不让走,还要动手打人!”
“你脑子灌水还是磕晕了,玉不过手你不知道?再说赔钱就赔钱,我是缺你钱花了,多少钱赔不起?被人围着也不知道打电话?”
寇铭气的不行,温启还梗着脖子嚷嚷,“赔钱可以,那也不能疯狗乱要价吧,我要真给他们那么多钱,我就是冤大头!”
顾青伽拉过怒气上头的寇铭,好歹是让温启少挨了一巴掌。
“你说,”顾青伽眼神指向一旁吓到不做声的许默,“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做错了,哪里觉得委屈,三分钟用嘴巴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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