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白天在房间里呆着,休息的休息,工作的工作,中午的时候请当地有名的厨师做了顿饭,不过许默胃口不佳,只吃了一点虾,寇铭也评价说这边海鲜花样偶尔尝鲜还可以,连着吃两天就腻了。
半下午温启撺掇着大家玩牌,四个大男人围着茶几排排坐开始斗地主,寇铭是老手,联合温启赢的盆满钵满,顾青伽虽然少碰牌,但脑子聪明,勉强跟得上节奏,至于许默就惨了,不仅抽牌时小手拿不住那么多张牌,还笨到把相同的牌叠在一起插,被算计地透透的。
幸好羊毛出在羊身上,顾青伽怎么忍心让许默赔钱,就出一张卡算是抵过了。
眼见黄昏,他们就约着出去吹吹风,这次没车代步,脚印一个一个扎实地踩着,迎着清新淡咸的海风,许默额前的碎发被吹的倒翻,漏出光洁细腻的额头来,平添了几分肆意的少年气息。
虽然身子还有些不爽朗,但他太享受这样的时光了,转角幽暗处许默大胆地伸手攀上顾青伽的胳膊,就像初春刚抽出来的柳树细枝不舍地缠在枝干上那般留恋,鼻尖嗅着熟悉安心的茶香,他恍然觉得自己从前的生活太暗淡了,他甚至有点想不起来从前做过什么事情了,终年冰冻的河流突然裂开豁口,便流的比谁都顺畅,比谁都湍急。
“我背你,要不要?”顾青伽矮下头轻吻了许默的眼皮,柔情似水的眼神盯的人发暖,他突然就很想背起风中走路有些摇曳的许默,把他放在背上,贴住他热烫的胸口和害羞发红的脸,用结实的手臂揽住他的大腿和臀部,也许他还会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一时想不出来。顾青伽很少笑的清澈单纯,他开始觉得白瓷娃娃一样的许默早应该被人护在掌心,但现在兴许也不算晚,尽管瓷瓶上带了几条细碎的裂痕。但他有心修复,也有能力修复,修复到完好如初,或者比原来还要更嫩白,更透亮。
灌了海风的眼眶突然湿润,许默盯着顾青伽的眼神隐隐氤氲着一丝复杂的情愫,爱意情意,还是屈服顺从,或者也间杂着些愧疚和释然,讲不清的,他自己也看不透,但他真实地心颤了,扑在顾青伽张开的臂膀中,贪婪地从他胸口汲取温暖和淡香,几乎是融进那个热烈的怀抱里,他听见了同样起伏跌宕的心跳声响。
时间长河横亘在沙滩歇脚,幽蓝的海水倏地停滞安静,呼啸地海风亦顺从地低伏在沙面,一刻钟也是永恒,那天两个人都在心动。
顾青伽说一起合个影,结果悄悄地把许默塞进怀里,把下巴抵上毛茸茸的脑袋,洗相片的时候给老板说单独留一张裁掉旁边两人的小照,拿着只有他和许默的相片偷摸塞给小孩儿炫耀,如愿看到花颤般的甜笑之后又顺手抽了回去,说还是自己保管。
晚上顾青伽一个人在浴室里从怀中小心地掏出那个湛黑对折的钱包,他试图抚平上面的几道深痕,但很快又眼神疏离冷淡地把手抽离,打开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钱包,几个透明卡套层,一个装纸钞的小袋,这样材质质量的钱包似乎与顾青伽贵气凌厉的身份不符,唯一的亮眼之处便是钱包内层左边夹着一张笑容明媚又内敛的漂亮少年照片。
顾青伽叹口气,很轻的一声,似乎是从心底叹出来的一口气,胸口连带着有些沉闷。他将照片抽出来捏在掌心,照片的油墨贴在炙热的掌心中幽幽散发着相纸的暗香,他没有折断或是揉成一团。只是从口袋里取出另一张小照,相片里许默腼腆羞涩的微笑让他突感畅快,嘴角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扬了些,他很小心地将相片插进钱包的夹层,看了一会儿又抽出来插进更明显的外层。
那张被替代换下的照片依旧在另一只手心紧攥,张开的有些艰难,顾青伽嘲讽地苦笑了一下,随后掏出打火机点了那张照片,任由它在自己掌心被火光燃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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