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伽抄起外套迅速披在许默身上,手伸进许默的大腿弯和腰上,还没用一半力气,就将许默抱在怀中,他惊讶于许默的身子是那样的轻和薄弱,就像被扯了翅膀浮在水面濒死的蝴蝶,不会再有力气挣扎抖动半分。
他将卷进怀里的许默抱的更紧了些,一向沉稳冷静的声音携着急迫,声音还未留下,人已经迈出了门,“我走了,寇铭,抱歉,下次再见面。”
寇铭并不拦着,许默一定不知道,顾青伽可能不知道,今天只有他真正了解顾青伽为什么容不得许默这张脸不体面的服务别人。他昂头饮了最后一杯酒,一个人小坐一会儿就穿上外套结账离开了。
许默被砸伤的肩头在快走的顾青伽怀中颠簸,他的小脸就没有舒展过,拉住盖在身上的外套糊在脸上,隐忍压抑的抽咽着,他不要别人看到自己被扇肿的脸,被酒泼湿的胸口,身上泛灰的脚印,糟糕又肮脏的自己。
“顾总,我们去……”门口候着的司机见势疾步跑来打开了车门,准备开车时候询问道,
“回家。”
许默极安静的坐在顾青伽的身边,脸上遍布着崎岖交错的泪痕,他不再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偏过头去看着窗外飞过的一栋栋高楼,打在脸蛋上的阴影不停变换形状,他的眼神也愈发阴郁惨淡。
许默,你非有顾青伽不可吗,他这样质问自己。他又想起在清吧看见顾青伽的第一眼,他很快轻轻摇头否定自己,只是一眼,何必情深,
顾青伽没说什么,直到捱到了回到自己家里,他去拉许默的手被不着痕迹的躲开,便在后面慢慢跟着捂住肩头有些破脚的慢走的许默。
“顾先生,”许默看着前两天自己被压上抽打的茶几心境已经全然不同了,他冷冷地叫了一声,“请你赔偿我今天的工资,另外您的衣服我会明天给你速寄过来,付完我钱我会自己离开的。”
“先坐吧。”顾青伽扭身走进浴室冷水对着自己的脸猛冲了两分钟,酒气也散了些,他抽了张纸随意擦擦脸上的水珠,看了眼手机发过来的短信之后才去房间取了药酒和喷雾药剂来。
他贴住许默坐在沙发上,扯开许默的领口拉到胳膊肘,露出胸口后背的细腻白肤,刚才侧倒在地的肩头上有一小片泛紫的乌青块,轻轻摁一下就激起许默的颤抖痛呼。
顾青伽用棉签蘸酒精消毒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喷上药剂,掌心搓热覆上去打圈轻揉,良久,他把许默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嗓音柔和地讲了句抱歉。
倏地两颗莹泪从许默通红的眼眶先后滑下,落在腮上又蹭到顾青伽的胸口,他哭的肩胛骨颤抖,一翕一张温柔悲凄地无声道出委屈来。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丢人,”许默哽咽地断续道出一句,鼻子一酸又激出些汪汪泪来。
“不是,许默,”顾青伽圈住许默的胳膊松开,盯着许默的无辜泛红的眼睛很认真的讲,“不是的,小默。”
他其实应该解释清楚的,但他无法言语,他张不出口,他恍然想起言羽曾经依在门框冷漠高傲地指责他有时理智到无情,克制到无法说出爱字,情深用错了方式。
言羽是个傲气到天上的人,有时任性到不够尊重别人,跪自己尚且羞愤到失声,更从不会礼让别人,他从前是如何宠着言羽,致使分开两年后看到与他相似三分的脸半跪服务别人,依旧会不忍和醉怒。
他怀疑过许默像从前太多遇见的男孩儿一样依仗相似的容貌攀附自己,或者今天迈进门的那一刻看见守在门口的许默,他根本以为是连周末相约都等不及的有意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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