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善意 (2-1)

“你经常上山？”

少年：“嗯。”

“最近一次上山在什么时候？”

“前天。”

王老板心里满意：“叫什么名字？”

“乌竹。”

“明天早上六点能到这里来吗？”

“可以。”

“希望拿多少钱？”

“四百。”

“行。我同意了。”王老板招呼饭馆老板，把菜单拿给乌竹：“今天晚饭我请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谢谢。”

少年只点了一碗猪肉面条。李老板倒是惊讶，但没说什么。

少年端着面碗独自一桌安静吃着，露出的半截手腕比竹竿子差不了多少，吴邪频频回望，胖子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天真少爷端俩饭碗过去了，顺了两碗肉菜和一碗清爽的黄瓜。

吴邪没见过这样沉静乖巧的少年，夹了一筷子红烧肉迅速塞少年碗里。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你好，我叫吴邪。”

胖子有样学样：“你叫我胖子就行了，当然你如果能叫我胖哥我也是非常乐意的。”

乌竹看了看碗里的两块肥瘦适中的红烧肉，又看了看吴邪和胖子，道：“谢谢。”

“害！不用谢！胖爷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乖的！胖爷遇见的小孩碰见点菜这事根本不客气，怎么贵的怎么点。”

乌竹不是活泼的类型，好在有胖子从中调剂饭桌上也挺和谐。

天色愈发黑沉，离开前，少年对送他出门的吴邪和胖子轻声说：“不要轻易相信招待所里的人说的任何话。”

少年远去的背影逐渐被黑暗吞噬，吴邪回过神，莫名打了个哆嗦：“胖子，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

“啊……？”

胖子摇头晃脑：“天真啊，我们这么大阵仗这村里的老人会不知道？装聋作哑罢了。”

吴邪惊：“那我们早暴露了？！”

他们不会报警吧？！

胖子怜惜的摸摸天真少爷的脑瓜，想着这高材生的脑袋离了学校是不是就退化了。

“其他人不知道，但也知道我们可疑，老人家门清，都不想惹祸上身而已。至于小孩说的……”胖子表示自己半知半解，还需探索。

“明天问问吧。”胖子说。

吴邪想也只能如此。

村尾的屋子就是乌竹住的地方，户主是上任村长赵老爷子，从小收留他的。

“回来了？”赵老爷子掐灭二手烟，混浊的眼睛没什么情绪：“饭在桌上，自己吃。”

“我吃过了。”

“哦，那就明天热热当早饭吃了。”

“嗯。”

“明天把我给你买的衣服穿了，成天披着破衣服像什么样子。”

乌竹放下水盆帮老爷子脱鞋洗脚，不赞同道：“上山，会脏。”

“让你穿就穿，哔哔赖赖废话一大堆。”老爷子张口就骂：“成天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十个字说不出也不出去玩，老头子我还没老到要你个小娃娃陪的地步。”

乌竹找出毛巾擦干老爷子的脚，语气平淡：“我马上就成年了。”

“那也还是个小娃娃，老头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妈都没出生。”

“我没妈。你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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