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走后,谢必安就忍不住出声。
“殿下,您刚才干嘛要去碰范闲那些东西,明知道危险……”这话,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幽怨,听得出说这话的人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不过谢必安说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便不再继续了,恢复了他沉默寡言的木头桩子形象。
李承泽抬起一只手,谢必安立即上去接,把人扶起来后,青年颜色比寻常人要淡一些的眸子转了转,终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眼神里还残留着一点茫然和兴奋,好似这个时候才回神。
“必安,范闲真有趣。”
“有趣?”这两个字让谢必安觉得不舒服,他们殿下从来没有夸过他有趣,当然也没有这么夸奖过别的人,他自己清楚自己带了几分私人情绪开口:“不讲礼貌法倒是真的,为人鲁莽。”
听到他的评价,李承泽嗤笑了一声,眼底的兴味更浓,“你说得对,就是鲁莽,可有的时候,鲁莽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
“大好事啊!”青年伸了个懒腰,而后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徐徐往前走,“看着吧,这个范闲,很有意思。”
谢必安不说话了,他显然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再败坏范闲在殿下心中的形象,于是缄默不言,跟上前面的那位。
……
李承泽十三岁就封了王,住的也多是王府,皇宫里是有他的住处,只是他都不爱去,如今回的也是他在宫外的王府。
谢必安跟着他回到王府的时候,竟然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神色瞬间紧绷,握紧了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可是——有何吩咐?”戏谑的语调拉长,李承泽似欢喜地迎上前,但他和太子都清楚,那双眼睛里没半点笑意,只有一片不入眼底的虚伪冷淡。
李承乾面色宽和,带着种奇异的眼神看向一身华服艳色的青年,目光在对方纤瘦似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停顿片刻,这才开口:“这不是陛下说宫中来了进贡的葡萄吗,我奉陛下的令,来给二哥送东西。”
陛下……李承泽本就虚假的笑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更冷了几分。
不过唇畔随即扬起了一个羞涩的笑容,“这点小事还劳烦太子,真是不胜荣幸。”
“怎么是小事呢?陛下关怀,挂念二哥住在宫外,所以衣食住行都常常牵绊,我是太子,陛下关怀的自然也要跟着关怀。”
“那还真是多谢太子了。”
这两父子真不愧是一家人,一样的虚伪。
李承泽心中恶心得近乎要作呕,想到那位“关心”他的陛下都做了什么,就想拎着眼前和那人一样虚伪的太子质问。
不过是拿他当太子的磨刀石罢了,凭什么做得这般慈父模样,真是好笑啊。
两兄弟客套话说完,李承泽就没了继续和这人纠缠的心思,他不喜欢太子来他的王府,这会让他觉得连这里都被弄脏了。
他将脚底下穿着的鞋子几下蹬掉,脸色不好地歪到了一边的秋千上,神色恹恹地闭着眼说:“谢过太子殿下了,我这里没什么东西招待,还请太子早些回宫吧。”
青年还是府外的那一身衣服,不过回来的时候顺手脱了外衫,只剩下一袭修长的红衣,印着繁复的花纹,在微弱的日光下微微泛着光泽。
先前走动时雪白的足踩在暗色的地砖上,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足弓因地砖冷凉而微微绷直。
眼下歪着头闭着眼,一副浅寐的样子,也不怎么关注太子什么时候离开,毕竟他们两人还没有撕破脸,怎么都不会闹得太难看。
他不知道自己长睫微垂投成眼睑下一片迤逦的光影,红唇微启,脸上带着愉悦而疲倦的笑在上面晃来晃去的时候,站在他身前的太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底一片厚重而晦涩的暗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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