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58）

危险的预警让谢如颜脸色冷下来，一双眼睛虽然迷蒙却难得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谢如颜：放开我。

这个时候的指令是不会起作用的，因为在程序的判定里，她现在是会伤害她自己的。

而五竹要做的，就是限制她这样的行为。

五竹：不行。

五竹：我要保护你。

保护她，限制她。

这两种情况在如今的情形下并不显得矛盾，反而格外融洽。

谢如颜是没了脾气，对于死板的机器人来说，只要他不是真的生出了反抗主人的心思，总的来说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所以谢如颜勉强可以忍受他现在的行为。

一番折腾，总算是让五竹明白她刚才的行为并不会对她自己产生实质上的伤害，两个人才又重新上路。

……

极北一行，对于谢如颜来说唯一的收获就是五竹，但这玩意儿不大受控制，在送她离开雪山后就自己离开了。

不过好歹临走之前之和她打过招呼的。

五竹：主人，我要去北齐。

谢如颜：去干嘛？

五竹：保护范闲。

谢如颜心念一转，对于五竹的核心指令有了点猜测，再出口的话就带上了几分试探。

谢如颜：如果我说，让你留下来呢？

五竹面上浮现挣扎的神色，伸出手向谢如颜这边触碰，但又捂着脑子开始痛苦地闷哼。

谢如颜就知道了。

她松了口气，对着五竹摆摆手。

谢如颜：既然如此，你去吧。

保护范闲是五竹的核心指令？那么她要取得他的眼睛这件事，就没有那么为难了。

正思考着，原本手持铁棍一脸冷色的五竹忽然闪身上来，凑到她身前俯下身。

谢如颜：做什么？

她后退一步，带着几分戒备。

五竹一点儿异常都没看出来，任由他的铁棍落在地上，自己则双手捧住了少女娇艳如花的脸颊。

而后，轻轻将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

谢如颜：？？？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脑子晕乎乎。

下了雪山没多久，她的眼睛就好了，但眼前这一幕让她怀疑自己到底好了没有。

如果真的好了，怎么会看到这种怪异的场景呢？

五竹这个机器人在干嘛？

亲她？

五竹的亲吻，只停留在唇瓣相贴，碰一碰之后就主动退开了。

不等谢如颜询问，他自己就开口解释。

五竹：是与主人告别的礼节。

这是当初范闲离开儋州的时候，对范家老太太做的事。

只是那时候范闲是亲吻老人的额头，可是五竹不想亲吻主人的额头，他想要更亲密的距离，更亲密的触碰。

所以，他选择了那个看起来就很艳丽柔软的地方，算是顺应自己心意。

机械构造而成的躯体在为眼前这个人疯狂颤动，电流与火花昭示着他违背机械本能的异化，五竹没有完全明白。

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解开谜题，就像……当初和范闲一起打开那个黑色的盒子一样。

他并没有在谢如颜面前暴露出这些异常，除了那个尺度过分的吻，一切都显得符合指令运行的逻辑。

谢如颜最终没有再纠结这点小事，带着手下的人缓缓回程。

如果顺利的话，她还能在范闲回到京都之前回一趟南州，和父亲将此次的计划再细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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