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8） (2-1)

　　“什么？！！！”

　　何将军的书房中，传来一声粗犷的惊呼。

　　谢如颜与她爹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小几。

　　此刻何将军的神色再不复一开始在街上遇到女儿时的轻松，反而变得格外严肃认真。

　　威严的目光在女儿娇嫩柔软的脸上来回逡巡，何将军还是觉得女儿在说笑，嗓音软下来。

　　“昭君啊，阿父知道你有报国之心，但是你是个小女娘，自小不曾受过苦楚，如何能上阵杀敌呢？”

　　谢如颜不为所动，嗓音与神色一般坚定，“听闻程始将军的妻子也是能冲杀阵前的女将，手下还有一支女兵。”

　　何将军哑口无言。

　　谢如颜便继续道：“且，圣上已亲封了程始曲陵侯的爵位，显然是没有怪罪萧夫人之事。”

　　“就算是这样，昭君你自小娇生惯养，何言上阵杀敌？”

　　何将军语气无奈，像是在看个不懂事的小娃娃。

　　谢如颜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劝说，也没有那个心思。

　　她所图只有一件事。

　　快准狠的得到阿父的认可，将来能在肖家反叛之时手刃那群畜牲即可。

　　顺便，如果有机会，和男女主作对一下？给他们事业爱情路上“增砖添瓦”？

　　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谢如颜比较茫然。

　　鉴于系统狗蛋也是个只知道打牌的货，就不寄希望于它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了。

　　谢如颜眸光坚定，“阿父放心，纵然再苦再累，昭君也不会退缩。”

　　少女目光如炬，确实是万分坚定的模样。

　　况且……让她试一试也无大碍，何将军终于妥协了。

　　“既然如此，明日你随我去军中看看。”

　　有些事，心智坚定是一回事，但能否切实履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昭君真正吃了那些苦头，说不得会反悔。

　　抱着这样念头的老父亲悠悠然摸摸自己的胡须，重新显得慈祥宽和。

　　谢如颜高兴地应了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夜色浓稠如墨，皇宫之中。

　　凌不疑仍沉浸在梦中，那个他无比在意的细节无数次划过脑海。

　　突然消失不见的尸体，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梦境奇异，湿漉漉的透着诡谲，然而他却隐隐觉得欢喜。

　　往前走，一直走。

　　白雾尽头，出现了一道人影。

　　他飞快地跑去，突然对上了一双冷傲漠然的眼。

　　这人的脸看不清楚，只有一双眼清晰可见。

　　凌不疑走近了，抬手便要触上那双眼，很快就能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

　　……他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呼吸乱得惊人。

　　凌不疑下了床。

　　灯一直燃着，没有熄。

　　他松垮地踩着鞋子，走到桌边，拿了杯子和水壶，急忙倒了一口冷透了的茶水，随后一饮而尽。

　　狂跳的心这才平静。

　　他想，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那双眼睛……是谁？

　　白日里的所见所闻在脑海里循环了一圈，最终还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何家女公子。

　　凌不疑重新上了床，闭上眼，很久都没有睡着。

　　这些日子，只要想到谢如颜，他便是很难入睡的。

　　幸而不需要打仗，就算精力不济些也还可以应对。

　　翌日，凌不疑早早出了宫，去了城郊驻扎的城卫处。

　　 他来的时候注意到周围的士兵似乎在围观什么东西，人群中央有一个真空的圈，想必众人看的热闹就在其中。

　　他上前两步，不需走近，就能凭借过人的身高窥见里头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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