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点梗,刘协衣带诏成功if。觉得荒唐是正常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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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独坐于殿中,执一盏茶欲饮,却觉食指上的伤口仍有隐痛。不由抬手,凝眸而视,指上的血早涸作暗红,一片混沌之中看不清伤口。
视域中的一切渐渐模糊,但他还未意识到自己在出神——哪怕殿外急促的脚步声、衣袍在风中翻飞作响之声倏近,于他耳中,只是听若未闻。
四近隐隐约约有清亮的声音响起,刘协耳中却仍是朦胧。忽觉肩上被轻拍,身边温婉的女声终于让他回过神:“陛下,方才有人通传,国舅请见。”
那声音刘协再熟悉不过,是他的阿寿。他因回首向她微笑,而后轻舒一口气,道声“准”。话音刚落,只见影绰人影入殿。为首的是车骑将军董承,其后随虎贲数十,皆肃然缄口。
“陛下,罪臣曹孟德已押至殿内,其党羽皆已收监下狱,听候发落。”
恭肃之声入耳的一刹,刘协的视线猛然定于一人。
那人立于众虎贲之中,身上仍着常服,双手被反缚身后,却是面色如常,不见忧喜。
刘协的食指忽又隐隐作痛。——想来,那缚人的绳也紧得很。
偌大的殿内再度空下来——只余案旁对坐两人,和炉中氤氲出的一缕暖香。
“为罪臣松绑,共处一室相谈……陛下对臣,信任太过。”
见面前人摇头而叹,刘协却亦摆手:“对值得相信之人,朕从不多疑。”
曹操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径自起身行至刘协身侧的案边,为他斟上茶。刘协因接过茶盏,阖眸,抿下一口。
只在双眼一闭一睁之间,颈上忽添一痕带了锐意的凉。
“臣罪该万死。”说话间,一匕寒芒映入目中,渐向紧收,“陛下仁心,只是信错了人。陛下也该知道,有时多余的仁慈便是直指自己的一柄利刃。”
他顿一顿,复沉声道:“今日所行,虽为冒犯之举……臣却实也不甘,此生这般草草而终啊。”
“陛下万金之躯,臣斗胆……尽今日下狱诸人,换陛下一人。”
殿内的死寂随着他的话尽再度涌来。
“好一把宝刀。”刘协再发话,声音已是极轻,以至近如呢喃,“却不知今日毕露之锋芒,比之当日七星宝刀如何……”
利匕在那一刹骤然停了下来。
“丞相果然到底信不过朕。”回应那匕首无声陈词的却仅是轻巧一言并几声轻笑,“然则,信错人的……难道是朕吗?”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并非来自身前。曹操心下忽察异样、即一回首,却见刘协自内室不紧不慢步出。
“丞相对朕,也信任太过。”
座上的“天子”见状忙欲行礼,刘协只一摆手:“免。”语毕,又向其后之人道:“丞相且收刃吧。要挟天子,也该识得天子为谁。”
执刃的手霎时一紧。
随着一声笑叹,利匕终是渐落。
那“天子”礼罢告退,殿内仍是君臣对坐,炉上氤氲早被早春的寒风吹散大半。刘协垂眸,轻抚那柄利匕之锋刃,半晌方低声开口:“丞相缘何对嘉平侃侃而谈,对朕便默然无言?”
“方才尚有一搏之资,如今已是百无一用,何须赘言。”曹操话毕,将茶一饮半盏,“此日天下为局,陛下得胜,臣为败者。”
闻言,刘协执盏的手刹那滞于半空。
“丞相自谓败者?”
曹操答得毫不犹豫:“不错。之于败者,陛下何苦徒增慈悯。”
“天下为局,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百姓惨败,大汉惨败,朕……亦如是。”
话至末三字,已添哽咽。
“天下为局,无人得胜。”
殿内长久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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