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突然喜欢起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看他写到与自己相见不超过十面的二姥姥时我突然想起来我的一个姥爷来。我与他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第一次见他的印象大约是我六岁时,母亲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弟弟,所以我倒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年岁。回忆里是母亲带着我在爬山,她走在我的前头为我带路,我一路跟着母亲,天气约莫是个晴天,我从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抬头看母亲时还能看到她凸起的肚子。我与姥爷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已经模糊了,但为见他时与母亲爬的山我倒有点印象。第二次见面大约是我读小学时,与第一次不同的是怎么来的我却没了一点印象,只记得进到姥爷家时遇见了我的一个同学,我正惊讶竟然能在这里遇见同学,就听不知谁说我与他也是有点亲戚关系的,以至于后来在学校碰见他,我总心里想着这人也是和我有点血缘关系的。小学时的那种尴尬心理总是来得莫名其妙,我在姥爷家里转悠时,他在哪个房间我就躲着哪个房间生怕见了面。他和家人走的应该比我家人走的早些,我离开姥爷家时也没见过他,记忆再清晰一点我就只记得我大约坐在了一辆面包车的后排,姥爷和大舅隔着后排的玻璃窗对我挥手还向一旁的母亲说有时间就来啊。母亲应声答到。我就这样看着姥爷的面容在玻璃窗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我与他的第三次见面用更准确的语言来说就只单单是我见他了。他躺在了棺材里,再没有机会看我,而我看他也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下了课的晚上通过姨夫录制的光盘里见他,他的镜头只有几秒,可那几秒我却一直记得,但我却不能细想里面的面容,我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录像里好多人,我认识的,我见过的,我不熟悉的,他们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镜头外永无休止的吵闹。我从小到大见过无数的人,可唯有他我只参与了他的人生两次,却真真切切的记得了他三次。一次我去见他,一次我与他的分别,再一次便是通过那个轻如鸿毛的碟片。
生命如果真的是一个无休止的轮回,他如今大约也在同我一般去记得很多人。
搞笑女的艰苦人生——d398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