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儒皱了皱眉,面对顾笙对自己身体不在意的事生气。“你身子都已经这样了,前几日还要去边境,命是你自己的,你总要珍惜。”
顾笙起身,“我无大碍,太医说了只是气急攻心,歇歇便好。”
说着她看向哥哥,“哥,走吧我累了。”
剩下的几人虽然想说些什么,但见顾笙偏执的样子只能悻悻闭上了嘴。
马车上顾笙虚弱的靠在后面,“阿笙,你这身子已经多长时间了?”范闲伸手又搭上她的脉,仔细感受着她的脉搏跳动。
顾笙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哥,不用担心,反正我能活到现在已经赚了,还用在乎能活多久吗?”
说到这里范闲不赞同的敲了敲她的头,“不准乱说,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我不会看着你死的。”
顾笙一脸忧愁,“就是可惜了若若的婚事,得想办法解除掉。且不说若若不喜欢他,这个靖王世子水性杨花,风流成性抱月楼的管事袁梦是他之前的旧情人。”
范闲叹声,“若若的事你先别操心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对付李承泽和若若的婚事我来处理。”
顾笙没说话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哥,你的提司腰牌被扔,陛下不满你告发皇子,下一步你该怎么走?”范闲握紧了手,“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若是真不想让我插手就不会派我去北齐,我一会儿去找陈院长,你先回家休息吧。”
顾笙没在坚持她也知道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只是安慰了范闲几句顺便提醒他该去看看嫂子了,便不再说话。
回到院子长安将顾笙扶到床上,“阿离,将我的安神香点上,你们便出去吧,我今日累了,代我向父亲告假晚膳不用了。”
阿离答应着点上香便退了出去,长安不放心想留下被顾笙也撵了出去,她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或许是安神香的作用,顾笙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这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在梦里梦到了滕梓荆和老金头,梦到了她在边境沙场与人拼的你死我活的场景,梦到了李承泽想要杀哥哥的场景,最后的梦停留在庆帝指婚叶灵儿和李承泽的画面。
猛然惊醒,天色已晚,顾笙发觉院子里站着人,屋子里没点灯有些黑暗。月下的身影让顾笙愣了神,不是李承泽又是谁?
她起身将屋子里的灯点亮,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喉咙里的干燥才得到缓解。
“你怎么进来的?”
李承泽转身眼神缱绻的看着她,“好些了吗?”顾笙戒备的后退了两步,“你来做什么?”
李承泽面对她的疏离明显一愣,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你和我竟然如此生份了。”
顾笙不耐烦的看着他,“我没那么多耐心听你在这里说话,二殿下若是无事便离开吧。”说着顾笙又走回到了屋里,决定不再与他纠缠。
李承泽走到她身边,“今日陛下赐婚并非我本意,我与叶灵儿从未相处过…”
顾笙皱着眉头问,“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李承泽嘴角颤抖,“阿笙,你当初为什么没死在战场上,你死了我们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顾笙死死攥紧手里的茶杯,眼神犹如看垃圾一样看着他,“对不起没遂了殿下的愿,我以后尽量让自己死快些省得殿下惦念我什么时候死。”
李承泽叹息,“你为什么要恨我阿笙,我没得选,范闲没入京之前他必须得死,你也是,但是你们都活着回来了,要我该怎么办?”
顾笙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丢在面前的桌子上,“殿下现在杀我也不迟,长乐不会挣扎。”
两人都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神仿佛都想杀死对方,却好像都舍不得一般,眼底微红似乎隐藏着某种情感。
顾笙的脸没有一丝红润,只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没了血色。李承泽终究是松懈了下来,蹲下身子捧着她的脸。
顾笙想要起身躲开他,被他按住,“别动,让我仔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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