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永珹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着,额间是一层细密的薄汗。
窗边那人衣着轻薄,姿态闲适,却遮不住绝艳雪肤与无边春色。
沉默片刻,他便慌乱的垂下了眼,心口处砰砰作响,好似是在紧张,却还是一步一步的踏进了正殿。
越来越近,他停在了原地,有些拘谨的抬起头来,对上女子淡然的目光,突然间,所有的紧张都像是卸了劲儿,只余下一片如擂鼓般的心跳,他低声唤道。
“额娘,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他的声音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澈中夹杂着几分沙哑,颇为悦耳。
玉妍抬眼望去,他低垂着眼,像是松柏一般停直的身子静静地立在原地,眉眼隽秀,四肢修长,已经不像是个孩子了。
她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衣着不得体之处,可此时却也不好再遮掩,只能故作淡定的往前边走了两步。
“不必多礼。”
嗓音轻柔,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意味,比往常的冷淡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柔和,让永珹禁不住呼吸一窒。
“你既已入朝,近日的差事办的如何?”
紧接着听到这声疑惑的询问,他直起身子,微微抬眼,便与额娘那温柔华美的眉眼相对,须臾,朗声回应道。
“儿臣谨守本分,做好本职工作,皇阿玛并无批评责骂。”
玉妍本就是随口一问,此时便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可想起原主最后的那句心愿,要善待她的孩子们。她眉眼轻抬,瞧见他清隽的轮廓似有紧绷之意,额间也满是浸湿的薄汗,便关怀的提了一句。
“怎的出了这么多汗?快些擦擦,夏日里风寒难愈。”
面对额娘迟来与罕见的关怀,永珹显而易见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傻傻的摇了摇头,目光局促的放在了她的脸上,又莫名有些难言的羞赧,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无、无妨的,额娘,儿子刚练完骑射,故而燥热难耐,您,别担心……”
这般忐忑又无措的模样,倒是有些未长成的孩子气了,玉妍弯唇笑了笑,余光瞧见软榻边上有一张绣了曼陀罗花朵的帕子,她抬步走了过去,拿在了手中。
永珹虽仍站在原地,可目光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跟着她的身影走着,直到看到额娘走到了他的跟前,那只轻薄的帕子本还在一甩一甩,转瞬间就落在了他的额间,他个子高,额娘是需要仰起头,才能做到的。
他瞬间浑身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好似停滞,只能怔怔的看着几近是面对面的额娘,额间的薄汗被擦拭去,可他脊背上却渗出了更多,没有办法躲避。
在宫中长大,他向来知道额娘长得好,满宫里也就只有生前的舒妃娘娘,能与额娘平分秋色,可眼下他的目光木愣的落在了那张月貌花颜上,总觉得好似变了许多,却又逐渐的与幼时那张脸重合。
鼻尖隐隐有馨香围绕,那应当是帕子上的,即便在轻柔的擦拭着,却让他的热汗越擦越多。
他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意识到,额娘的美是这般动人心魄的,是让人恍惚不已的。
他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了,额娘突如其来对他的亲近与关怀,让他无所适从,又让他心中慌乱的可怕。
他应该离得远一些了,因着他,竟大逆不道的生出了邪恶的绮念。
他想,他果真是热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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