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徵宫的小路上,宫远徵看着一旁娇俏绝艳的女子,有些耳热出神,可一想起这些日子那些污糟的破事,又很是心下郁卒。
宫门陡然间发生巨变,老执刃和少主身亡,彼时宫尚角外出执行任务,由长老们做主,启动缺席继承人方式,任命宫子羽为新执刃,尽管宫远徵再三反对和抗拒,也没有丝毫用处,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执刃之位被霸占。
眼下宫尚角终于回来了,宫远徵心里却更加气恼了,因为结果几乎是不可转圜的,宫子羽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既然已经当上了执刃,他哥就很难再把他拉下来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止不住的有些心寒。
宫门之中,论能力论功绩,论贡献论天赋,他哥宫尚角都是所有继承人中的佼佼者,甚至于宫家的财力和收入稳步增长,也全都是他哥在外奔走统筹的功劳。
执刃之位只有他才是当之无愧,只有他才能令人信服,只有他才配。
可宫子羽做了什么呢?宫子羽明明只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能力没有,功绩为零,他凭什么越过他哥?就凭借他脑子比旁人都要更蠢笨几分吗?就凭他无能到了清新脱俗吗?
宫门之中没有人懂得感恩,也没有人记得究竟是谁做的贡献,他们只会纸上谈兵,只会冷眼旁观,只会轻描淡写。
他们就因为那个破缺席继承人规则,迫不及待的钻了规则的漏洞,让一个无能的废物取代了功勋卓绝的天才成为了执掌宫门的执刃。
这是一件值得很高兴的事吗?不,并不是,这是一件万分悲哀的事,他哥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压根就是不值得的,他几乎已经能听到宫门的丧钟缓慢敲响的声音了。
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浓烈的不甘郁气,齐若芙歪头看了过去,挑眉笑道。
齐若芙:远徵弟弟,你这是不欢迎我吗?
耳边传来她清脆甜美的声音,宫远徵霎时间回过神来,抬起眼,便与她四目相对,他突然有些莫名的羞赧,却强撑着不表露出来,嘴硬道。
宫远徵:哪有
宫远徵:你既是我哥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去哪里我陪着你便是
如今他年纪尚轻,身上还保留着属于少年人的蓬勃朝气,风流俊逸,肆意非常,又奇异的糅杂了几分沉郁与稚气。
他身形极为颀长,穿着一件青黑色的长袍,劲瘦的腰背挺直,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吹散,迎着发带的遮挡微微扬起,垂下的头发编成一缕一缕的发辫,每一根上面都点缀着小铃铛。
此时目光有些躲闪,薄唇紧抿,俊俏的面上一片不易察觉的薄红,让齐若芙忍不住笑出声来。
齐若芙:没有就没有,你脸红什么?
宫远徵:我……
宫远徵转过了头不再看她,方才的一腔郁卒早就散了个七七八八,只余一片僵硬的茫然,耳根一阵发热,他倒是有些语塞了。
齐若芙也没有继续逗弄他,她眯了眯眼,看着不远处往这边走着的一行人,好奇的问道。
齐若芙:那是谁?
宫远徵:嗯?
宫远徵下意识的顺着她的声音转过头,又跟着她的目光移开眼,倏然间,他面色就沉了下来,冷嘲一声。
宫远徵:一个废物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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