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都在深夜会有些说不出的顾虑,不算脆弱,但是情绪特别外放的某一时刻.
晚上我们俩在各自忙各自的工作,我闲下来揉揉眼睛看看浔安同学,很令人惊讶的,他也在看着我.
不像疲惫时候的闲暇一瞥,就感觉他已经那么专注地,认真地看了我好久.
好奇的,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的,于是我率先开口:看什么呢?累了?
浔安同学摇头:有些时候总觉得我抓不住你.
我:什么意思?
他跟我解释:我从小到大,能真的特别安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多,可能应激了,所以害怕.
客厅吹着窗外的风,已经有很深重的凉意了.
风吹着他额边的黑发,软软的又很干净,有那么一秒我完全体会不到他在畏惧什么.
但是我知道浔安同学不是会无病呻吟的性格.
那就是彼时,有某个瞬间触动到了他的情绪.
他敏锐地察觉了那么多次我的情绪,温柔地舔舐抚慰我的伤口,那我就更应该在他觉得没有笃定心理抓不稳的时候,更紧地抓住他的手.
我带着外套,和外面不太明朗的月色,走过去:我过来了,抱抱你.
浔安同学跟我道歉:对不起.
没头没尾地道歉,但我知道浔安同学是个特别好哄的小朋友,一个拥抱就能让他安心.
于是我抱着他的时候还留有余力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用道歉,国庆快乐.
浔安同学隔着薄薄的外套,轻轻亲吻我的脖颈,还有垂下来的碎发:我永远爱你.
他会有些时刻患得患失,不自知地陷入负面情绪,我陪他做过类似的检查,连起初特别排斥的心理检查也排除了偏见做过.
结果当然没有什么问题,连浔安同学都说可能是他自己的执念,当然也执拗得没有缘由.
我只能试探性说,可能我还没让你到特别幸福的程度.
以后我再努力.
如果幸福到流泪的程度,他也许就不会无理由地情绪低落了,我这么告诉自己.
浔安同学说,不会,跟你没关系舟舟,你照顾好自己.
在我不多的了解里,浔安同学家庭幸福度很高,从小到大他也没经历过多少磨难,可能唯一让他偶尔记忆起来的是童年时候不太顺利的经历.
长话短说,我也不想让大家觉得他是个多么脆弱多么值得怜悯的人.
童年时候浔安同学体质不好(其实现在依旧是bushi)在反复生病,他妈妈身为老师自带职业焦虑,对他的生活学习管控很严格.
最严格的一次,把浔安同学练了三年的吉他摔坏了,勒令他以后不许再碰.
他自己回想起来觉得不值一提,但我觉得那似乎就是某种执念了,这么多年没得到想要的答复.
我们无法共情父母的操心当然就没有资格要求得到道歉,但某年情人节我送给浔安同学一个吉他模型,随意买的,却让他深刻地一直记到现在.
我对他的偶尔负面情绪上涌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自觉无力无用,就只能在他睡觉前更深地亲亲他:等我发工资了给你买新的吉他,可以从头再弹.
浔安同学笑的很浅:你自己花完就好,开心最重要.
他不说什么,只是抱着我的腰,呼吸均匀地,轻柔地喷在我的腰侧,说,辛苦你了舟舟.
说去一些严肃的问题时,他从不叫我乖乖,都是叫舟舟.
其实很平淡的对话吧.
但我真的心疼坏了.
浔安同学睡着了,而我在购物软件里翻看着,挑选着给他的礼物.
打算挑一个最漂亮的吉他送给他.
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相对无言都在心疼彼此的时刻.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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