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熟悉的人

这场大会结束得有点晚，云压了下来，黑幕遮上云色，周边的建筑都亮了灯映到人眼，向上望，天泛着白，不再是一望无际地黑。

大会后是考试，考试完后双休。

齐驳平淡地度过星期六，星期日早上就接到一通余常打来的电话。

余常:“警方那边有事情找你。”

齐驳哑着嗓子，还不是很清醒:“嗯，什么时候去？”

余常如是交代:“下午一点。”

齐驳回了个“好”，又让余常帮他给班主任请晚自习的假。

应警方要求，齐驳到了一处荒凉的游乐园门口，齐驳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进了不远处的小巷里。

几个星期前，这天的天气格外阴郁，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着玻璃，透过偌大的玻璃，站着一个望向远方的人。

瘦小的身躯却背着一个大背包，身着黑色冲锋衣，帽子拉上来，只露出一个苍白削刻的下巴，整个人都透着诡异的气息。

宽大的冲锋衣不合身的罩在她身上，她只望着远处轻轻说了句，“脏东西。”

那轻轻的声线带着尖锐的刺耳，像是收音机出现故障似的。

旁边流动的人群也不敢靠近她，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机场。

她在那行色匆匆的人群中穿梭，没有拥挤，只有雨水在她身上的冲锋衣，对于旁人试探的目光不给予理会。

“我要抹杀，你们的罪恶。”

她用她那地狱般的声音喃喃地说出这句话。

她低头走在人潮涌的大街上，雨水依旧滴滴答答的下落。

齐驳望着黑漆漆的小巷子，没有丝毫犹豫地走进去。

鞋底和沙砾摩擦着，在这阴暗寂静的巷里格外突出。微风徐徐吹过，巷子里倒了一地的垃圾小幅度的颤动，整个巷子都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

齐驳停了下来，转头看凹凸不平的墙，只见墙上用劣质红色颜料写着:

“我来自地狱，我带着使命而来，在这复杂的人间留下足迹，笑声随着风飘散，人类会看到的是我引以为傲的作品，是来自地狱的馈赠。虫蛆扭曲着它肥胖的躯体，腐蚀着那血淋淋的血肉，我好开心，雨水洗刷我身上的罪恶，我隐在人群，无人知晓我犯下的过错。”

齐驳感到背后有股凉意，心中想:神经病啊，几年不见是参加了什么邪教吗？变态成这地步。

齐驳深知还没完，继续往前走，一排排血红的字呈现在眼前，看起来因为雨天的缘故加上没涂上几天有些晕开。

“他们将会遭到报应，我也不例外。黑暗笼罩着我，放大我的贪欲、阴暗、卑劣，我成了苟延残喘的罪人，原罪是我，深渊是我，喔，我亲爱的上帝，你不会原谅我的，对吗？但你会悲悯我的一切。”

“岸边的泥土粘稠不已，我无法让自己从那彻骨的冷水中上岸，我越陷越深，我抬头，是光，可我抓不住它，它消失了，我没机会了。”

……

刺骨的文字，暗黑的环境，多么恐怖啊。但齐驳脑子里只想着:完了，原本脑子就不怎么好使，出去闯几年脑子直接给干没了，希望没整出什么幺蛾子。

齐驳用手机把这放荡不羁的言辞一一拍下，先回去交差，后面再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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