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S.M,人在生来就是恋痛的生物。
无意中撞伤出现淤青会不自主的摁上,不知从哪划到的伤口结痂会控制不住撕开,看着伤口处溢出的血珠又不在意的擦掉接着撕开那些碍眼的痂。
夜深人静的时候,自虐般放任自己去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片段。
看,人都是生来恋痛的。
‘’陈凛,把自己装的跟周围人一样有什么用?” ‘’陈凛,你别这么幼稚行吗?‘’ ‘’陈凛,你以为你是谁?‘’ ‘’陈凛,我受不了你了!‘’ ‘’陈凛,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不会有好下场!‘’
猛的睁开眼睛,打开手机5:05,眼睛被强光刺的眯了眯眼,摸到手边的烟点了根,坐在床上回忆着梦里的怪物。
一双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拽着着陈凛,它们剖开他的身体,恨不得撕碎他的每一寸,扯开血管享用那些他滚烫的血液,每一个角落…
陈凛吸着烟,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晚好似每个地方都藏着那些争先恐后撕扯他的怪物。
呼吸一滞猛的拍上床头的开关,房间登时明亮起来,这才让他稍稍安心
低头自嘲一笑摇了摇头,陈凛啊陈凛,你怎么这么没用?
看着指尖的烟蒂,猩红被猛的摁在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接触到的瞬间烧焦的味道顺着陈凛的鼻腔涌入大脑
“哼…”喉间没关住,溜出一声闷哼,只有这样陈凛才能觉得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陈凛盯着手臂上刚烫的圆形伤口,思绪飘远…
活着吗?
我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小时候的我是街坊邻里第一个小孩,可能也不是,但他们都很喜欢我,这个小村里每个人都相识。把我藏回家不还给外婆,给我吃好吃的,抱着我四处乱转,到处溜达。
那天跟着家里的大伯公家去街上买水果,一直只在邻里间走动没去过多远的我那时刚学会走路,看着街边的一切都很新奇。
他们要买水果把我安置在椅子上,时不时往后看看我的位置,还会逗我笑,可也就是在这时,在他们回头的一瞬间,我被路中间的小猫吸引,慢慢爬下椅子踉踉跄跄走过去,喇叭一声接一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砰'
我被卷入车下,那辆运货的车重重碾过我的右腿,街边的邻居、我的大伯公家人、小商贩以及开车的司机都在愣身后爆发出尖叫。
他们争先恐后的出现在我身边,哭泣、尖叫不绝于耳。他们部分在嘶吼“打电话!!快打电话!!!”部分往我家的方向冲去l告知我的家人,部分在窃窃私语。
外公外婆来了,把我抱上了一个叔叔的车上,后座上是我流了满车的血,鲜红而记忆深刻。到了市里大医院,我被放在大大的病床上推入手术室。
医生出来和他们说,有生命危险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外婆哭着求他救我,说他的孙子还这么小,他得活。外公在一旁也默默流了泪,一双眸子里全是哀求。
医生看着眼前大概才四十岁的两人,重重地点了头。 外公的两个哥哥和他们的家里人也陆续的赶来了手术室门口,我的大伯公自责的一声不吭,一行人在手术室外揪紧心脏,望向亮着红光'手术中'
或许是命大,或许是我不该就这么死亡,我活下来了。没有截肢,没有智力障碍,只是左腿也同样包上了厚重的纱布,医生说右腿的皮肤坏死,不得已用了左腿的皮肤。
后来我的外婆说,不管这么多,能活下来就好。
哧,能活下来就好。
回望我的童年,大半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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