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自习,言季手持一张表格进了教室,刚刚还在交头接耳的学生一个个恢复了早读的模样。
言季翻了个白眼,将表格“啪”的一声甩在讲台上。明明已经到知天命的年纪,唾沫星子却能飞得老远:“二模成绩出来了,我趁着早读课说两句。这次二模难度跟一模差不多,可两次模考的分数却大相径庭!”
遇舟正歪着头悄悄同后桌说了些什么,突然被言季点了名:“遇舟,说的就是你!你看看你英语完形填空答的什么东西?还有功夫在那聊天!放学来趟我办公室 。”遇舟撇撇嘴,匆忙坐正了身子。
中午放学,遇舟跟个乖孙子一样走进了言季的办公室,被他一通责骂。
“遇舟,你是个好苗子,我不要求你去上什么一中直升班,但对于你来说,一中普通班是完全够得着的吧?那为什么就不肯在剩下二十几天的时间里搏一把呢?
“中考不会定终身,却是你人生中重要的节点之一,你有野心,也有能力去拼一中,不要觉得像你这个成绩,上个二中是稳妥妥的,若你不努力,别说二中,连上普通高中都困难。
“所以我希望你努力一把,不要让三年的青春成了日后的遗憾。”
X市只是一个沿海小城市,教育水平算不上发达,一中与二中也就勉强算得上是重点高中,只不过一个是省重点,一个是市重点。像遇舟这样有能力也有野心的苗子不算多,也正是因为这样,言季才更器重他。甚至责骂他,都是源于内心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
从言季办公室出来后,遇舟眼皮耷拉着,眼尾泛红。回到座位上后,他将手伸进桌肚,发现了一份三明治与一张纸条。
【努力学习的同时不要忘记吃午饭。不论结果怎样,我永远在背后支持你。】
遇舟将纸条塞进书包,唇角禁不住往上翘。
下午两点,天阴微雨,窗上满是雨珠。这日遇舟到校的时间比往常早,除了柳听儿她们几个女生,教室几乎没什么人。混着朦胧雨气,清冽的气息朝着柳听儿扑面而来。
“遇舟?有什么事吗?”柳听儿略显诧异地望着他。
“听儿同学,听说你有识别字迹的能力,能帮我看一下这是谁的字吗?”他将包里的纸条递给柳听儿。
还未等柳听儿开口,凌芷便踏着小碎步赶来:“我的纸条,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遇舟神色疑惑地看向柳听儿。
“额……对……”柳听儿感着眉,却是没再多说什么。
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遇舟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眸中闪烁着的是一丝失望,却又在下一刻释然开来。
延时课下课后,柳听儿一把抓住凌芷的手腕,然后迅速地离开了现场,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同学。
“听儿,你干什么?”凌芷的嘴角下垂,双眉紧缩,一副不满的表情。
“那张纸条,不是你的吧?”柳听儿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
“自然是我的,你作为我的朋友,连我的字迹都不认识了?”
“那行字确实和你的有三分相似,但……”
“够了,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凌芷的手脚开始微微颤动,显然已经感到十分不耐烦。
“我知道了,”柳听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无能为力,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是你的,只是我之前认错了字迹,抱歉。”
凌芷微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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