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高考

第二十二节：高考

不知不觉间，高考的紧要关头已然来临。原以为会激动难抑的心，却出人意料地平静如水。严然静静地坐在酒店的床上，陷入沉思，而 JJc 也坐在椅子上，思绪飘向远方。上午的动员大会结束后，他们在父母的陪伴下回家取了衣服，来到考场附近学校预订的酒店办理入住。

那是一间标准的两人间，一面宽大的落地窗，将不远处的政务中心尽收眼底，刚入住的两人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叮咚！” 酒店的门铃响声格外清脆，严然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班主任 Garry 的脸庞映入眼帘。

“你们俩收拾好了吗？收拾好就下楼吃晚餐，今晚你们在自己房间自习。” 严然笑嘻嘻地打开门，聆听着 Garry 的嘱咐。

晚餐时，严然与几个要好的同学围坐一桌，随后默契地交换房间号，以便随时电话联系。

北京时间晚上八点，空调温度调至 19 度。两人洗完澡后坐在床上，互相抽背考点，然而，背着背着，氛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哥，你说我为何没有感到紧张，反而还有一丝松弛感呢？” 蒋十三突然发问，让严然有些猝不及防。严然微微一愣，随即宽慰道：“或许是因为准备充分，所以自然就不紧张了。” 蒋十三沉默了几秒，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其实他们心中都没底，毕竟他们无论如何也只是高三学生，且是第一次参加高考。

那一晚，两人在不安与忧虑中入眠，却都未能睡好。

第二天，在试座与动员大会中度过。晚上躺在床上，直到此时，严然才开始感到紧张。这种紧张感如潮水般渐渐将他淹没，让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最终，严然依旧未能成功入睡。

他起身来到窗边，看着远方一盏盏灯依次熄灭。安静的环境中，只有空调风吹过脸庞的细微声响。望着 C 市那仿佛没有黑夜的天空，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曾让他无比挂念、至今也无法释怀的名字 —— 陈语凝。

严然在窗前静坐良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沉沉睡去。七点钟，蒋十三被闹钟吵醒。待他洗漱完毕拉开窗帘，才发现坐在窗台睡着的严然，手里还紧紧攥着陈语凝送给他的那支笔。

“我这个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恋爱脑。” 蒋十三心中虽这样想，但他还是轻轻叫醒了严然，毕竟严然依旧是他最好的朋友。

第一天的考试科目是语文和数学，严然发挥得中规中矩。走出考场后，不少考生面露喜色，看来都考得不错。晚上，严然他们几个来到顶楼咖啡厅复习。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一丝放松的神情，全都在为第二天的综合和英语做着最后的努力。

六月八日十七点，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手中的笔轻轻放下，一切都已成定局。所有考生陆陆续续走出考场，聚集在考点大门口，只等那大门一开，十二个春夏秋冬，十二载寒窗苦读，都将化为回忆。

大门缓缓打开。“结束啦！” 不知是哪位激动的学子仰天长啸，无数考生跟着呐喊，喊着喊着就有人开始痛哭。起初只是一个人任眼泪肆意横流，后来发展成为相互拥抱着撕心裂肺地哭泣。坚强了一整年的高三学子，此时再也绷不住了，所有的心酸与痛苦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严然几人起初还个个面无表情，环视四周找到对方身影后，也不再矜持，抱在一起呐喊。喊完之后开始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结束了！” 严然心中想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着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抱着一米五的左某哭了起来。左某像安慰小孩一样轻轻抚摸着严然的头。

“我们有缘再见！” 严然、左佳、蒋佳丞、陈绎、周璐五人互相拥抱后，便各自离去，只有附中依然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