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自习,我们组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头号人物——因为他张口吆西,闭口死啦死啦地,我们都叫他周桑,让我帮他传个纸条。我把纸条拿给温之叶,指了指周桑,又指了指要传到的那个同学。
凭我们的默契,他一定能看懂是什么意思。但他不为所动,于是我又比划了一次。他低着头,手中的笔从未停下:“自习课,不准传纸条,下课再说。”接着,调皮地用左手把纸条弹了回去。
放学后,路队刚解散,李姿墨便照例抱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往前走。我也不知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我内心深处告诉我:不能继续跟这个人交朋友了,所以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为什么?”她还是紧紧搂着我不撒手。
“你这个人,挺没意思的。”
“道法老师说了,友谊需要互相接纳……”她向我背了一大段刚学的道法。但在我看来,这是赤裸裸的讽刺。
见软的不行,她就上硬的。她继续紧紧拽着我向前走。前面走着的那个男生,是温之叶。她似乎想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猛地把我拉到他后面,我差点撞到他身上。
这一举动成功地惊动了温之叶,他转过头来了。我看了看她比我更细的胳膊,觉得我的力气不比她小,便用力甩开她:“放手!”但李姿墨是那种动不动就不要命的那种人,因为一点小事,她可以不计一切后果,甚至可以与你同归于尽!
很快地,她又一次钳住我的胳膊,我的余光看见她在咬着牙,两只血红的眼睛快要瞪出来,像魔鬼似的使出浑身解数死死地钳着我。我的胳膊都感觉快要断了。
我挣扎没有用上全身的力气,不知是我真的使不上力气,还是她力气太大我压根比不过,又或者我潜意识觉得她这么瘦弱的人不能把我怎么样。
温之叶就在不到一米的地方看着我们。那眼神里有惊讶,有害怕,有着急,还有一丝犹豫。
“救命啊!温之叶,你过来帮忙啊!”
他向前迈了一步又立刻缩回,着急又无奈地一跺脚:“你俩要都是男的我肯定帮你!”
情急之下,我向后一仰,与李姿墨一同摔到地上,这才得以挣脱。这时,我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两道触目惊心的深痕赫然印在小臂上。温之叶连忙跑过来关心地问:“没事吧你。”他似是想拉起我的胳膊看看,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你现在知道李姿墨发起疯来有多可怕了吧。”
我一边轻轻转着胳膊一边想:他是不是也被李姿墨这么钳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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