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后手中花浇,其造型优雅精致,颈修长如诗,腹部饱满圆润,似乎蕴藏着无尽玄妙。浇口宛若一轮满月,细腻的海水纹饰在其表面轻轻流淌,波澜生动,不仅如此。细梗叶缠绕的枝蔓莲纹,更具匠心。从材质到做工无不彰显匠人的心血与智慧,堪称技艺巅峰之作。
“本宫日日用这名贵的花浇灌养这长春,怎得春意这般浓,竟也留不住它吗。”
“红衰翠减,是消亡也是新生。娘娘不必过于忧愁。”
荨滳在一旁打理着另外两株长春。
“这两株由你打理的杏粉和缃色长春倒是开得喜人。”
尹后将目光投到另外两株长春花上,话落眸光又转向荨滳。
荨滳闻言立马跪下,
“奴婢不敢卖弄,想来是娘娘悉心照料的那株本是好的,但被后来的这两株吸了精气,因而才衰败了些。”
“那你说。该如何让本宫的长春再度逢春呢……”
“娘娘,想再逢春不难,奴婢有法子。”
一身着低级宫装的宫女上前跪下,她相貌平平,唯一不同于其他宫人的,唯有那鬓边别着的芥子色长春。
“说来听听。”尹后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随后将视线定格在其墨色发丝间的那抹黄。
“凉金以为,有两种法子,一来用熟水浇两盆吸食精气的长春毁其根基,二来剪去琼苞,不予其盛放的机会。”
语毕,凤仪宫内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凉金。是个机灵的,以后就在本宫身边和荨滳一同当差。”
“谢娘娘恩典!”
凉金从低等的宫女一举被提拔为了凤仪宫和荨滳平起平坐的大宫女。
跪在地上的荨滳将头埋得更低……
夜深几许,宫中似静了下来,实则未然。
……
次日,
白昭昭早早便起了。
她从箱底翻出一套宫女的衣裳换上便出了竹漓苑。
路过泫华宫的时候,廊下的几个宫女正低声议论着什么——
“这贵妃娘娘是真的好,我刚调来贵妃娘娘宫里,本以为她如传言般骄横易怒,哪知她平日除了找陛下就是呆在宫里。唯独她的寝宫几乎不让人步足。其余时候,她从不限制大家的自由,就算是在院里闲聊她也不曾说什么。”
“可传闻不是说贵妃娘娘性情多变,捉摸不透,最是蹉跎人吗。”彼时一个宫女觉得绮砚这话哪里有些奇怪。
“对啊,绮砚。你不会是在诓咱们吧?”
又一个宫女对绮砚的话产生了质疑。
“咱这交情,你们觉得我可会说谎话哄你们?”
绮砚自信满满拍着胸脯再三保证自己绝无欺瞒的意思。
闻言,其余几个别宫的宫女羡慕得要死:“真羡慕你,不仅月钱多,还遇到个省事的好主子……”
这时绮砚突然又警告道:“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啊!”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贵妃娘娘挽回名声的好事么?”浠芕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毕竟这也不是坏事,更不是贵妃的坏话怎么就不可以宣扬呢。
“浠芕你脑子长哪儿去了?平日你和我关系最好,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样蠢笨,朽木朽木啊。”
浠芕不服气了:“什么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贬我,我想得本就没错嘛,怎么就朽木了?”
绮砚见此,严肃地道:“哎呀,我的好妹妹,你不知道。因为泫华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准宣传贵妃娘娘在宫里的私事,我如今给你们讲了,若哪日此事传了出去,我也会担负责任的!”
环惜:“可这……也算贵妃娘娘的私事吗……”
浠芕像是找到了同伙般往环惜身边一挪一站,叉着腰,微抬下巴:“是啊,你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道是说个明白,免得我们往后疑三惑四的。”
绮砚一时间顿住:“这……”
“怎么?底下的事儿,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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