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游

云梦莲花坞。

江澄正在教弟子们练剑，他眼神严肃，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人敢偷懒。

“报！宗主！”一人跑向了他。

“有宗门送来拜帖。”

接过拜帖扫了一眼，江澄道：“我现在没空，你去找魏无羡。”

弟子表情犹豫：“这，大师兄他……不在莲花坞内。”

江澄皱眉：“又不在！他不会又去了城中吧？”

自从回了云梦后，魏无羡三天两头往外跑，天天在外面喝酒，每天回来都带着满身酒气。

他说了很多次，但想来对方完全没有听进去。

……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魏无羡靠坐在酒楼二楼的窗边，看着街上的街景时不时仰头饮一口自己手中的酒。

忽然，他目光一顿。

视线凝聚在了街道边两人的身上。

按照以往，他或许应该早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间就立马眉开眼笑的打招呼，吸引那人的目光了。

可是如今，他所有的行为都带有犹豫。

所以，他迟疑了。

街上，聂景年与蓝曦臣并肩走着。他若有所察，在魏无羡即将垂眸一瞬间看了过去。

目光相接，魏无羡一怔。

聂景年露出一抹微笑，蓝曦臣顺着他目光看去，也笑道：“魏公子。”

已经被发现，魏无羡也只能先笑朝两人喊道：“阿景，泽芜君，你们怎么也有空来云梦了？”

他摇了摇手里的酒壶，挑眉说：“要不要上来一起喝一杯？”

话刚落，想起什么他又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蓝氏不能饮酒。”

“那阿景你呢？要不要一起？”他侧眸问。

聂景年来此本就是为了看他，点了点头，看向蓝曦臣，蓝曦臣微笑道：“无妨，我先去附近看看，到时候再在此处等你。”

“好。”

酒楼里，魏无羡给聂景年倒了一杯酒，停顿了一会儿，问出心中所想：“你怎么跟着泽芜君一起来云梦了？”

“夜猎。”

夜猎……

魏无羡垂下眼睛，笑了笑，是了，阿景平时可是最喜欢夜猎的，他们以前还约定了以后要一起夜猎呢。

可惜……

魏无羡忽然低下头，猛地喝了一杯酒。

“魏婴。”聂景年问，“你最近身体如何？”

“我？我和很好啊。”

“可还有被心神影响？”

“阿景，你是在担心什么？我真的很好。”魏无羡牵起嘴角故作打趣道，“你这么问，会让我觉得你来云梦是为了我而不是除祟的。”

“是为了你。”

他的直白让魏无羡又是一怔，心里思绪万千，魏无羡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怎么不见蓝湛？他怎么没有跟着你们一起来？”

“他留在姑苏重新制定家规。”聂景年看着他，“最近蓝湛新学了几首曲子。魏婴，你可愿修习洗华？”

“洗华？”魏无羡表情微变，“阿景你这是什么意思？洗华是驱邪的，我为什么要学这个。难道在你看来，我……”

“魏婴。”聂景年打断他，知道他是又陷入了牛角尖里。

每每一提到这件事，他就会非常敏感。

聂景年心下一叹，他还是太心急了。

魏无羡看着手里的酒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人都陷入沉默，原本轻松的氛围也冷了。

最后两人安静地喝着酒，魏无羡看着已经喝完的酒，重新笑了笑：“既然酒已经喝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聂景年轻应一声。

魏无羡余光瞥向他，心里已经后悔自己刚才类似质问的话，明明对方一切都是为他好，可他每次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他后面还是会和别人一样，认为他是妖邪。

魏无羡啊魏无羡……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心里痛骂自己，魏无羡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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